诺安打开卡片。
“送给你的衣服，我特意找虫改了一下尺寸，希望你不要介意我曾经穿过几次
——伊万。”
诺安没有克制住自己的情绪，长叹一口气，然后向尼古拉道谢。
“谢谢。”他湛蓝的眼睛里没有收到礼物的喜悦，反而沾染上些许愁绪。
“礼物不合心意？”尼古拉关心道，“诺安，你看起并不怎么高兴。”
诺安摇了摇头，他与尼古拉只是初次见面，关系没那么熟稔，没什么必要告诉他自己的真实想法。
“因为礼物太过贵重了。”他随便找了个借口，“完全不知道该送什么回礼。”
这一段时间，他总会想到伊万。
诺安总会不可避免地想到，世界上真会有这样不求回报、没缘由的对他这么好虫吗？
他从不擅长接受好意，这会让他产生一种“负罪感”，诺安知道这不正常，但他的性格就是如此，对于善意，他总会觉得这都是需要他再去还的。
如果伊万是雌虫，他反而没有那么纠结——那他会直接拒绝伊万的所有示好，并且不会主动联系伊万，因为他暂时并不想与雌虫交往过深，避免造成感情误会。
但伊万是一只对他的信息素毫无感觉的雄虫，而他也是渴望朋友的，他需要一个像伊万这样的朋友；因为伊万是雄虫，所以他们之间的友谊不会掺杂其他情感——
可诺安又开始纠结了，伊万从他的身上得不到任何东西，他没有什么能够去回报伊万的善意，这时候诺安又希望伊万有所图谋了。
“为什么不直接去问那只送你礼物的雌虫？我相信他会很乐意告诉你他想要什么。”尼古拉的声音突然柔和了起来，“更何况对于我们雌虫来说，能收到所爱慕雄虫的礼物，无论那是什么，都是莫大的荣幸。”
“不，你误会了。”诺安重新将盒子盖好，收进纸袋里，“这不是雌虫送的，是我的一位雄虫朋友。”
“抱歉，是我误会了。”尼古拉抿着唇扯起嘴角，微微露出一个笑容，“既然他是雄虫，那你更没有必要去想回礼了，朋友之间何必要这么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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