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有。自始至终,赢舟都格外平静。
就像是他上辈子见过的太岁一样。
该死的平静!
可太岁是大名鼎鼎的S级祸害,是开花就能让人死去的怪物;而赢舟,一个孱弱的人类,他凭什么——凭什么这样平静?!
怎么会有人不怕死?一定是哪里有问题!
“我懂了……我懂了!”荷官咬牙,神色癫狂,“你故意说自己先来,实际上猜到了我会抢先。这其实也是你计划的一环,但我早已看穿。”
怎么说呢,荷官的想象力挺丰富的。还有些自以为是。
但这也是人之常情。
赢舟不是很想回答:“到底谁先?”
荷官的仅剩的一只手握紧又放下枪:“你先。”
人马把枪放在垫着丝绒的托盘上,递给了赢舟:“请。”
赢舟盯着红色丝绒上的手/枪,沉默了许久,最后深吸了一口气。
他举起枪,极其迅速地朝着自己扣动扳机。
“喀嚓”,空枪。
枪来到了荷官的手里。
人在巨大的压力下,是很容易崩溃的。而没有什么是比死亡更大的压力。
荷官剧烈的喘气,他举起了手里的枪。
“喀嚓”,空枪。
“哈、哈哈……”
他的西装已经湿透,脸上却露出了畅快的大笑。
荷官把枪推了过去:“该你了。”
赢舟握着枪,心跳微微加速。他的另一只手插在外套的口袋里,死死握成拳。
“该你了。”荷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