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正是这一逃,才出了事。
几日战下来,士兵本就疲惫,后头追击的刘诚又是个莽的,竟是穷追不舍,他们夜里刚歇一会儿,前边探哨就来报说刘诚帐下人要追过来了,于是还没歇几个时辰,一整个营地的人又领命而逃。
如此两三次,士兵疲惫不堪,神情颓靡,后来歇于一破庙附近时,夜里刚躺下未足一个时辰,突然,四下几声凄惨声音嚎啕而起,夜空之下万分悚然。
士兵们疑是刘诚部将又追了过来,神情高度紧绷,正是这时,又一声似是亡魂般的惨叫,让众人心情绷到了极点。终是有人被连日来的疲惫奔逃折磨的受不了,狂躁之下举到砍向同僚。
这还得了?
一众士兵的疲惫情绪都在疯狂的临界点,有人破了这个口子,自相残杀便跟瘟疫似的,一传十十传百,营地之内刹时混乱不堪秩序全无,各个都杀红了眼。
等刘诚帐下天亮追过来时,只剩一地断肢残骸血流如注,吓得他们背后一凉,竟是不敢往前再探查。
这回,吴持田余孽打得便也是这个心思。先以凄惨嚎叫破人心神,再以走水之事引起混乱,一旦营地里的士兵们乱了,又没有能主持局面让他们安稳下来的,之后只要他们随便做些什么起个口子,就能导致惨事发生。
若非主公及时出帐,一句“何人胆敢装神弄鬼”让士兵军心大安,没准营地里还真能被他们这雕虫小技给弄得焦头烂额。
比如他,差点就被那几句走水给引出去了,要是那时人人都因此而出去探查,还没个领头人,夜里昏暗,再训练有素也难保不出岔子。
许夙也讽上一句,“也是,跟着那妖道,连亡命之徒也自认能文能武、上天遁地了。”
“可惜,人人自认一副金刚躯,却连主公手下一剑也扛不住。”
各个被吓得屁滚尿流。
想到刚刚那些人一听要就地斩了的熊孬样,许夙歪嘴。
裴镇未置可否,他面无波澜,把剑立于一边,“确定只是妖道余孽?”
孙颌点头,“是,主公。”
城中那些大族早被主公吓得没脾气,没有这个胆来生事。
裴镇颔首:“如此。”
“人不必留了,既套出了话,那便杀了。”
冷血无情至极。
孙颌:“喏。”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