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做这么多棉被棉衣,那得多少钱啊。”王氏心痛道,“我的旧棉衣还能穿着。”
“没多少钱。城里收籽棉20文一斤,二伯也20文一斤给的我,说好今年的籽棉给我挑大朵的。到时候自己把棉籽挑出来便成了。如果要去城里自己买棉花,今年的摘了棉籽的新棉花,起码要80文一斤。”
李贤东往日管着老宅家的田间事务,虽然话不多,但其实心极细。
“那一件棉衣岂不是要2吊钱。太贵了,要么我的棉衣便先不做了。”王氏心痛道,起码可以省个200文钱。
“娘,你那件棉衣,都不知穿了多少年,哪里还保暖。”李小寒打断王氏。
王氏那件棉衣,不知道多少年了,又板结又硬,根本不保暖。
“大件在棉被,你一件棉衣能省多少,再说,我跟爹都穿着新棉衣,就你一个人穿的旧棉衣,搞得爹好像在虐待你。”
关系道李贤东的面子,王氏不说话了。
“而且,祖父没有给咱们分棉田,咱家一点棉花都没有,如果要去城里买现成的棉花,那花的钱更多呢。现在爹跟二伯祖父家买籽棉,咱们有空闲的时候便把那棉籽挑出来,这不是又省了半吊钱。这省了就是赚了。”
李家种棉,100斤籽棉大概可以出30斤皮棉,从李生义家买100斤籽棉要2000文,如果从城里买30斤皮棉得2400文,这个数一算,李贤东还真是省了400文。
就是剥棉籽花功夫,不过他们家分的田地少,农活便相对的也少了,加上杜仲也炒完了,无非是过年前缩在家里剥棉籽罢了。
这古代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人人天天不停歇的劳作,剥点棉籽不算什么。
李小寒这个时候是这么想的。
听李小寒这么一分析,王氏方压下心痛,李贤东更觉得自己这决定英明不已。虽然他爹说他家没有人会织布,不给他分棉田,但是分家了,没有棉田,他已经可以靠自己穿上新棉衣,盖上新棉被。
即使在李家老宅,棉花也不是能用来自己家穿用的,大部分都要卖掉。
这么多年,李小寒也只得一件旧棉衣。
吃饱穿暖,是人的最基本需求,如今吃饱是满足了,穿暖也很是该提上日程了。李小寒赞同李贤东这个决定。
不过,这古代,棉衣可真贵啊。
李小寒皱了一下眉毛,因着怕李小寒母女偷学了织布的功夫,再加上,挑棉籽的轻巧活轮不到她们母女,李小寒先前对自己家棉田了解不多。
不过,似乎棉田产量不高?
次日一早,李贤东一家刚刚吃完早饭,李生义便派了最小的孙子李家宝过来叫李贤东一家。
“贤东叔,我祖父让我来叫你过去。借了族长家的称,让你过来看着,给你称籽棉。”李家宝今年10岁,是李生义最小的孙子。
虽然说是亲戚做生意,但是亲兄弟明算账,这种事情还是当面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结算清楚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