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陵会这么想,主要还是因为卫小四背靠卫霍两家的贵族身份,她跳不出思维限制,总觉得以身份论,卫四小公子定然锦衣玉食,万般都是最好的。
然后,卫无忧就狠狠打破了翁主不切实际的想法。
卫无忧:“噢,草纸就是新研制的厕筹,用起来柔软又干净,不信你问光光叔父。”
霍光面无表情:“没用过,不清楚。”
摘的比谁都快。
卫小四回头,飞速冲霍光做个鬼脸,又一本正经建议:“那翁主要不要现在试一下——”
刘陵:“不必了!多谢小公子……的礼,我收下便是。”
然后,在南风的指挥调动下,庄子上的官奴婢们搬搬扛扛,不到一刻钟便给刘陵搬了一板车的草纸。
板车是卫无忧小盆友赠予滴,拉车的马匹是翁主自带滴。
一车草纸跟在车架背后,吸睛度百分百。
仆从们忙活着,卫小四就袖手在侧,和不请自来的客人东拉西扯,绝口不提“进去喝杯茶,歇歇脚”的事儿。
刘陵这回完全丧失主动权,只能顺着这小兔崽子的节奏来。
眼瞅着装完草纸,就该下逐客令了。
翁主索性直接挖坑:“小公子当真大度,太客气了。家父不日便要到京师,届时定要亲自来拜访。”
诸侯王无诏不得入京朝见。
淮南王此番领的是密旨,按理像这小东西和他身边人是不可能知晓的。若他的反应不对劲,就证明——
“啊?淮南王要造反吗?为何来长安?”
卫无忧小盆友一脸懵懵然,昂起脑袋,说出能令刘陵当场吐血而亡的童稚发言。
刘陵舌头都打结了:“小公子这玩笑可就过了,家父是受了陛下密诏前来长安的……”
卫无忧:“阿姊真不应该,既然是密诏,怎么能说出来呢。”
被个五岁的萝卜墩子用这种责备的眼神看着,刘陵沉默了。
霍光也沉默了,他越发怀疑……
嗯,长安城果然藏龙卧虎,个个不简单!
时辰到了,垒成小山的草纸在背后无声催促着刘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