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人群唏嘘骚动随风传入耳中,隐约能听清“岑世子原来对燕姑娘如此一往情深”, “岑世子居然有心上人了”等等一系列刺激话语, 仿佛连空气中都充盈着黏腻躁意。
岑暨只觉脸上火辣仿佛火烧, 连着面部线条都不自觉绷紧,身体僵直凝滞就像是一个毫无灵魂的木偶人呆呆站立,任由燕宁拖拉摇曳没有任何反应。
但浸染羞愤的双眸却昭示此乃真人,且此刻内心并不平静。
长久没有听见再有出声,燕宁激愤拉拽动作暂停,下意识抬眸朝岑暨看去。
结果就见他满面通红,就像是一锤被人敲灭所有嚣张气焰,神情惶然不知所措,仿佛下一刻就会承受不住打击摇摇欲坠晕厥过去。
燕宁:“……”
来了来了,又来了!
就知道会是这副慌张表情!
眼看岑暨的反应比她还要大,恨不得即刻找个地缝钻进去,燕宁原本还有些急躁恼怒的心情突然就平静了下来,取而代之是大写无语。
现在倒是知道不好意思了,刚才干嘛去了?!
作为一个有着完全民事行为能力的成年人确实是没必要跟“童言稚语”斤斤计较。
横竖岑暨口无遮拦奇奇怪怪发言也不是一两天了,算起来出发点也是为了自己...
燕宁很快自我宽解完毕,松开岑暨胳膊。
因为方才摇拽动作幅度过大,岑暨原本平整衣袖上已经被攥出了皱纹,恰如人跌宕起伏不平心绪。
燕宁深呼吸,想要驱散这种尴尬古怪氛围,干脆就率先打破僵局:“我知道你出发点是好的,但咱就是说,能不能三思而后行,说话多少还是注意一点?”
对上岑暨大受打击萎靡表情,燕宁苛责之语在嘴边绕了一圈,终究还是咽了回去,尽量选择一种相对和缓的语气诚恳提醒:“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能别误会还是别误会,免得又生出一些不必要的事端,届时你我脸上怕是都不好看。”
燕宁情绪平复的很快,她当然不会因为岑暨这似是而非的霸总宣言就自作多情浮想联翩,只以为他是一时秃噜嘴说嗨了。
这种情况其实也很常见,毕竟人在情绪上头的时候什么出人意料的话都能说的出来。
只是说出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
说的人可能只是一时顺嘴,但旁边听的人可不会这么以为,再东取西截断章取义一番,那意思就又完全变了味儿。
就像岑暨方才那番话,就算岑暨本来没这个意思,但落在旁人耳中却难免浮想翩翩觉得他俩关系不正常多少是有些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