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镶边状挫伤,什么宽条状皮下出血...怎么就能看出来是被棍子给打的,居然连棍子打来的方向都给推测出来了,确定这是仵作而不是神棍?
陆兆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术业有专攻,而作为纯门外汉的他显然已经跟不上节奏。
见岑暨还在旁凝神观看似有所悟,陆兆忍不住凑上前,好奇发问:“世子,燕姑娘说的这些您能听得懂不?”
正全神贯注聚精会神试图脑速跟上燕宁语速的岑暨:“......”
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作为曾经一度三更眠五更起看卷宗看得昼夜颠倒走火入魔的内卷达人,岑暨对自己的知识储备量一直都很有信心。
就拿仵作验尸来说,虽然没有正儿八经上手实操过,但他自认理论一流该知道的都知道,要不然之前在澧县的时候也不会看到死尸就自个儿冲上去。
结果他满腔自信,却在燕宁一连串的专业术语攻击下土崩瓦解。
博闻强识遍览群书融会贯通学以致用如他...居然都没听说过!
这种感觉就像是十年寒窗苦读自觉已经将书倒背如流,等信誓旦旦上了考场却崩溃发现,他连题目都看不懂,过去那些年的努力纯纯就是学了个寂寞。
岑暨心态隐有些崩,但面上却不显,对上陆兆窥探目光,岑暨云淡风轻:“说的都是人话,有什么听不懂的?”
陆兆:“......”
所以世子这是内涵他不是人?
要不要这么扎心?!
岑暨回答的似是而非,同时还不忘睇了陆兆一眼,直接就占据道德制高点开始指指点点:“早就说了让你们没事多看卷宗,一个个平时偷懒耍滑,现在遇上案子却一问三不知痴痴傻傻,从衙门里随便拽哥衙差都比你们知道的多,走出去别说是在我提刑衙门当差!”
“我怎么就招了你们这些不求上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十窍通了九窍的莽撞武夫?!”
岑暨摆出一副‘你们简直是我带过的最差一届学生’的经典表情,嫌弃之情溢于言表:“你自己说,除了动不动就耍刀弄棍之外你还会什么?”
陆兆被兜头盖脸一通骂,讷讷:“...会,会抢尸?”
岑暨:“......”
岑暨本来还只是为了挽尊意思意思训斥两句,结果被陆兆这么一噎,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眼看岑暨瞬间脸黑对他进行死亡凝视,陆兆背后汗毛倒竖。
还没等他想办法开口补救,就听不耐烦女声响起犹如天籁:“行了行了,没见验尸呢么还搁这儿逼逼叨叨,都半吊子水平有什么好争的?”
燕宁已经完成最后一道验尸工序,随手抽出帕子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