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榻而眠,还能说说悄悄话,多好的培养感情的机会啊!
沈夫人越想越觉得这主意可行,见燕宁面露犹豫似乎是想要拒绝,沈夫人连忙赶在她前头哀声开口:“难道宁儿就这么讨厌阿娘,连跟阿娘睡一晚都不肯么?”
见沈夫人眼巴巴地看着她,面色哀凄,大有一种自己要是敢拒绝她就立马哭给她看的架势,燕宁:“……”
“这倒也不是…”
燕宁斟酌着开口:“只是…”
“那就是愿意了!”
没等燕宁将剩下半截话说出口,沈夫人立马就将之打断,一扫方才哀色,一边迫不及待拉着她往外走,一边喜气洋洋道:“阿娘就知道,宁儿还是想阿娘的,咱们娘俩这么多年未见,今晚可得好好唠唠…”
毫无防备被拽了个踉跄的燕宁:“……”
她被演了吧?
她一定是被演了!
目送燕宁被沈夫人连拖带拽拉走,想到方才燕宁被拉走时脸上那种绝望又无助的表情,沈景淮忍不住摇头笑了起来,暗道真不愧是阿娘。
作为在场的与燕宁相处时间最多的人,沈景淮自诩对燕宁的脾气还是摸透了几分,典型的吃软不吃硬,若是对她冷语相向,她自然是竖起满身尖刺,但若是晓之以情死缠烂打,她就自然软化。
就像阿娘方才提出要与她一同睡,她虽然不乐意,却也没有翻脸拒绝不是?
这或许就是一个好的开端。
沈景淮心中略有欣慰,不经意转头,却瞥见沈云舟负手而立,看着沈夫人与燕宁离去的方向眉头紧缩,面色冷凝。
沈景淮眉头微拧,脸上的笑容不觉淡了下来:“云舟。”
沈景淮一早就发现沈云舟情绪不对,按理说失散多年的亲妹回府,作为兄长不说欣喜若狂,但怎么着都不会是冷眼旁观宛如一个局外人。
想到之前为着是否寻人与沈云舟发生的不快,沈景淮不禁眉头紧皱,暗道难不成事到如今他都还耿耿于怀,不肯接受这一既定事实?
沈景淮与沈云舟年岁相差不大,深知他这个二弟的脾气,典型的软硬不吃,打小就是有主见的。
当然,说好听了是认死理,说不好听了那就是顽固认死理儿,跟头犟牛似的,但凡是在他心中已经有了定论是事情,旁边想要改变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为此沈夫人还曾在家中长吁短叹,直言当初就不该让沈云舟走刑狱断案这条路,本来就是个冷清顽固性子,几年大理寺待下来越发快没人味儿了,有时候说话能气死人,以至于从一个京中热门夫婿人选硬生生给作成了无人问津。
想当年沈云舟刚中状元的时候那可是个香饽饽,若是拉一个盛京贵女最想嫁的夫婿名单,沈云舟不说排在榜首,那起码也是一个前三,可现在…用沈夫人的话说,路边的狗都比他强,起码狗长的可爱还能让人姑娘多看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