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涛是最先动筷子的,燕宁也忍不住夹了一块尝。
红汤鲜香带着微微辣,羊肉炖的软烂脱骨又香又嫩,吃在嘴里汁水丰盈,特别是那火候掌握的刚好炖出来的嫩滑完整的羊骨髓,啜一口就像是在吃豆腐似的,嫩滑爽口又入味儿,羊肉品质也还不错,不膻不腻吃着正好。
朱涛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含混不清问:“对了,燕姑娘,您刚去玉楼春有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燕宁在捞锅里的豆腐果,豆腐果是炸过的,吸满了汤汁十分入味一咬就爆汁,里头带着豆腐的软糯细腻,外皮却还有嚼劲,听朱涛问,她倒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就答:“有眉目了。”
“唔?”朱涛连忙将嘴里的羊肉给咽下去,竖起了耳朵:“什么眉目?凶手找到了?”
“暂时还没确定,不过也快了。”
“快了是什么时候?”
“嗯...明天吧。”
“......”
几人在这儿吃的热火朝天闲扯八卦,气氛一派和谐。
岑暨却安静坐在一边冷眼旁观,几乎全程未动筷,为了眼不见为净,更是干脆阖眼,只在脑中专心复盘今日在玉楼春的所见所闻试图梳理出案件主要脉络,然而却发现,无论怎么梳理,都绕不过燕宁这一关键人物,甚至越想,她的一言一行就愈发清晰。
岑暨思绪不觉被带偏。
说实在话,燕宁对案子细节的把控是他没有想到的,并非故意卖弄逞强,也不是毫无章法瞎猫撞死耗子,而是游刃有余般的自如,知道该从哪里下手,也知道哪些是重要细节不能忽视。
这种干练老道对案件的敏锐度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养成的,自己尚可以说是因为看了无数卷宗有前人智慧积累,那她呢...
岑暨久违的理智再次回归,目光虚落在对面还在埋头苦吃的燕宁身上,狭长凤目微眯,心中若有所思。
一顿饭吃的酣畅淋漓,众人吃饱喝足打道回府。
燕宁前脚才踏进县衙大门,还没等她去找苏县令汇报今日成果,就见苏县令满脸喜色的从里头迎了出来。
看见燕宁与岑暨,苏县令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之前那个与死者杨佑私底下有接触的戴面纱的女子...她的来历查到了,就是玉楼春一个叫阿七的姑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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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朝阳东升,曙光瑶灿。
玉楼春。
风韵犹存的鸨母看着一大早就找上门的几个熟客,右眼皮猛跳了几下,脸上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满脸歉疚开口:“几位官爷,真是不好意思,若娘病了,今日恐怕不能是不能见客了,怎么,您们昨天还没问完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