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眸紧闭,面色苍白如纸,眉头微蹙,但是却掩饰不住气度的俊美。
一般人受到这样重的伤早就死了,但男人就像是仍然憋着一口气一般,在与死神斗争后获得了最终的胜利。
厂公身上的伤,是太后亲自包扎的。
余下的人都没有想到,太后包扎的动作与方式竟然如此的熟练与流畅,就好像曾经做过成百上千遍一样,刻在了她的骨子里。
姜穗能感觉到掌下健壮的身躯在无意识微微地颤抖。
她可以猜到到底有多痛。
不知道是不是曾经挨饿受过,厂公身材的高大很显然是他在后来的人生中精心养起来的。
他也不曾懈怠,很显然也经常进行运动。
姜穗低头瞥见了他无意识摊开的大手,上面还有着特殊位置的老茧。
那是握剑柄的茧。
姜穗还能想起来,当他的大手抚上她的脸,她的腰上时的触感。
很显然,他的身手并不差,无论是贺厂公,还是他本人。
为什么这一次却又受这么重的伤?
一旁没有用的箭矢已经被下人拿下去了,鲜血淋漓,但是没有人注意到上面渐渐消散的微光。
那样的光芒并不温暖,反而刺眼。
似乎是无意识一般,姜穗在包扎时,手会不小心碰到男人伤口的外围,鲜血又再一次沾染上了她白皙的柔荑。
“娘娘,您还好吗?”
迎春注意到娘娘身子似乎晃了晃,赶忙上前。
随后她看到娘娘微微摇了摇头,干净利落地给厂公包扎好的纱布打了个结。
娘娘又看了厂公一会儿,迎春不知道娘娘是看着厂公出神,还是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门外张正来报,“娘娘,陛下烧退了。”
不知为何,迎春看着娘娘的神色,总感觉她好像并不意外,就像是早就知道了陛下退烧的消息。
但是迎春又很清楚这不可能,娘娘人一直在这里,她有没有千里眼顺风耳,又怎么会知道呢?
迎春想,或许是娘娘就是这样坚定地认为陛下一定会好,她从来不自哀自怨从而自乱阵脚,这就是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