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见清熟悉,但明显比记忆中那道严肃低沉的声音在秦越身后响起。
秦越平淡的目光一顿,把着门的手微微收紧。
竟然判断错误了。
秦越低头看了一秒挡在门边的脚,往出走。
众所周知的六度空间理论认为:地球上任意两个陌生人之间所间隔的关系都不会超过六个人。
秦越记得自己刚刚离开江坪的时候,应该在某个时刻设想过:如果她继续做本行,做到顶,是不是就会在某个行业会议或者她完全意想不到的场合跟沈见清猝然相遇。
可她明确答应过自己,要和沈见清做一对界限分明的陌生人。
为此,她花了将近的两年时间让自己看轻看淡,为未来某一天的不期而遇做足准备。
几分钟前,事实向她证明,有准备的人的确能轻易获得预想的结果,可沈见清的态度却完全在她意料之外。
沈见清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不能也不想揣测。
这两年,她一直在努力学着做一个坦诚光明的人,不止是平复自己,更为了以后能善待他人。
如今已经初见成效,不可以因为一次偶然就突生变故。
秦越清清脑子里不该有的想法,攥着周学礼的车钥匙,快步下楼。
拿了药,秦越递到周学礼手里,准备给他倒热水送服,视线在桌上环顾一周,发现热水壶被刚刚用过的吕智随手放在自己左边。
他左边的座位上坐着沈见清。
秦越和为老师斟茶添水学生一样,走到吕智和沈见清之间,挑了个合适的位置站着,准备去取热水壶。
她尽可能做到目不斜视。
奈何沈见清太过耀眼。
她进来之后脱了外套,这会儿上身就一件很有设计感的白衬衣,袖子随意卷到手肘,领口解了一颗,露出纤细修长的脖颈,即使包厢里是更加柔和的暖色灯,依然挡不住她的白。
秦越只是顺着眼尾的目光自然一带就看见了。
她脖子里似乎戴着一串项链,若隐若现的,看不真切。
唯一能确定的是,她戴的不是常见的金银。
……这种程度的揣测越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