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燕玲嘴角往下耷拉,瞪一眼无辜的儿子。
余海林已经习惯,连咀嚼都不就把嘴里的饭咽下去,吃完也赶紧跑。
就生这俩,还不如上路边捡几个,范燕玲翻个白眼:“都是白眼狼。”
余建江觉得她比较像,喝口汤说:“姑娘这次考几分?”
范燕玲:“高中是能上,一中还差得远着。“
县中就有高中部,几分都能上,就是升学率低,一年出俩本科生。
这些余建江其实不大懂,他一辈子不识几个字,心里觉得自己过得也挺好的,况且老余家没出过读书人。
没这个根,他逼孩子有啥用。
但人家能念,他心里就有事挂着,毕竟说出去添光彩的事情,时不时就要问两句。
范燕玲也是,回回都打听啥时候出成绩。
可夫妻俩对这些其实不熟悉,说句实在的,连中考考几科都不大清楚。
反正不懂,任由孩子们自己折腾,像余建江就是嘴上问问,说:“那得让她加把劲。”
那上高中是没什么稀奇的,得考上一中才叫面子。
范燕玲看着强势,其实大事小事听丈夫的。
她把话传到位,不忘说:“砸锅卖铁,我跟你爸都供。”
余清音想起来后来自己选择去偏远地区读公办本科的事,就是因为这句话。
其实家里还算过得去,别看只是个合伙的小小手机店,一年能挣几十万,尤其是后来智能手机多起来后。
但做家长的挂在嘴边的永远是穷,好像多花一分钱也是罪,
子女的手脚就缩着,以至于在人生的重要关头都被影响。
不要想不要想,前生事前生了。
余清音深吸口气:“知道了。”
行,又是这个脸。
范燕玲都不想理她,嘟嘟囔囔着“白眼狼”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