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音如释重负把它们放在桌上:“天,怎么这么多。”
初三上学期的任务重,得把一整年的新课教完,这样下学期才可以专心复习中考,因此课本叠起来高高的,轻轻一碰就会倒。
她整理的时候一不小心掉了本,捡起来的时候带着大扫除后的水渍,内页被污水打湿,怎么看怎么膈应。
余景洪就无所谓,大大方方跟她换:“反正早晚要脏的。”
余清音心里舒服许多,在每本上写下班级姓名,整整齐齐地放在桌肚里,心想待会要去校门口的文具店买封皮。
与之相反,余景洪随意一扔,只惦记着今天放学早可以打游戏。
但没想到下课铃响,何必春不为所动,清清嗓子:“英语书都拿出来,翻开第三页。”
等会,怎么还有拖课的。
学生们纷纷傻眼,有人小声地抱怨着。
然而无论别人讲什么,何必春都不在乎,她撑着讲台看一圈:“不想在这个班的现在可以申请,但过今天所有人都要按我的节奏走。”
谁敢申请,只能嘟嘟囔囔地把课本都拿出来。
余清音心里也发愁,毕竟她听英语课实在浪费时间,但班主任看着不好惹,她也不愿意做太标新立异的学生,只能叹口气翻开。
余景洪本来是烦的,看她的样子幸灾乐祸:“怎么不积极了?”
余清音踩他一脚:“学你的。”
余景洪总不好大喊疼,啧啧两声翻开书。
他的心思其实还没定在教室里,但本性上很容易被外界影响,左右看只觉得人人都在听课,只能也把注意力放上去。
殊不知余清音的认真是装出来的,她琢磨着接下来的学习计划,脑海里有张表格,等老师宣布放学就奋笔疾书。
余景洪急着玩游戏,撒开蹄子就跑,和他一样的是大多数,教室里渐渐变得空荡。
太阳慢慢的下山,余清音吹一下未干的笔迹,合上本子把门窗都关好。
她推着自行车出校门的时候,天边只剩下一点鹅黄色,风吹走白日里的燥热。
余清音的校服裤微微摆动,没有上学期的臃肿。
她难得想知道自己的体重,走在街上想找哪家店有体重秤卖。
但现在是零九年,问来问去都只有菜市场用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