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朝上战场的女子并非都是毛皇后,更不是花木兰。
多得是那些上了战场,死后只剩下累累白骨,姓名都留不下的人。
姜烟不觉得女子上阵杀敌有什么不妥,但当时更多的是征兵人数不够,才让女子上阵充数!
而南朝就算如谢道韫有咏絮之才,也要居于家中,眼看着敌人来犯,到这最后一刻才能让她们在秩序混乱的时候得一口喘息。
“所以啊,你们真的很幸运,又很优秀。”谢道韫觉得,如果她能从一开始就出生在姜烟的时代,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
她若是不想拥有婚姻,以三叔的性格,想来也会支持她。
到那个时候,她可以做许多许多的事情。
而不是端着蜜水,等待孩子们的回来。
又因为丈夫的荒唐,亲眼看着孩子们在她眼前丧命。
“我还在为给小叔解围,清谈将人说得五体投地的时候沾沾自喜,你们却已经明白,人要为自己而活。”
谢道韫不觉得自己这一生有什么好值得多看的。
她如今只能眼看着陈郡谢氏在皇帝的忌惮中退避三舍。
看着三叔谢安为了这司马家的晋朝呕心沥血,最后却要因为猜忌而急流勇退。
收到她弟弟谢玄送来的书信,也因为备受猜忌而干脆利落的在犯错之后解除所有职务,从此壮志难酬,最后病逝于会稽。
“你去过会稽,看过兰亭集会,是吗?”谢道韫找出笔墨:“来,我教你写。”
姜烟不明白谢道韫为什么会将幻境安排在这个小院子里。
放下蜜水的碗,走到她身边。
谢道韫的白发越来越多,脸上也出现淡淡的细纹。
她教姜烟握笔,一笔一划的在纸上写着。
写了一首诗经中的《国风·豳风·七月》后,又写了几句论语。
姜烟学得专心致志,呼吸也渐渐平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