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例行公事的好意,没想到换来一通雷厉般的呵斥,杜衡却也只能立即告罪,又周全道:“下官这便遣人协助将军建所驻地。”
冯万河盔甲相碰,发出冷鸣,却并不领杜衡的好意:“你且还是先行管好自己县中的事务罢,不与驻兵徒增麻烦便是最大的协助。”
言罢,冯万河不等杜衡言语便大跨着步子而去。
县衙里一众接待的官吏皆是掬了把汗,这威平将军官职从五品,当真好生威严,气势压的人大气不敢出。
诸人被吓唬住,只揣摩往后囤兵在县里的日子只怕是不好过了,唯江岂心中暗暗不乐,回到理政堂便道:
“威平将军当真好大的官威,大人不过是例行公事好心邀他吃盏茶,他倒是摆着一派清正威武的模样,好似大人多腐败一般甚是瞧不起眼。”
杜衡原本神色有些紧,听着江岂给自己打抱不平,笑了一声。
“威平将军一个上过战场的将士,官从五品,足足比本官高出四阶,他想不给谁好脸色自可不给谁好脸色,本官这般末流,如何还能指望上官和颜悦色。你这话在本官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可不许到外头多嘴横生是非。”
“小人知晓这些,只是心头替大人委屈。”
杜衡吐了口气,他倒是顾不得什么委屈不委屈,心中只有县里的繁杂琐事:“本官看威平将军这态势是不打算出兵帮本官一同剿匪了,不过有了囤兵坐镇,好歹县里往后也安生许多。”
江岂忧心道:“可想囤兵前来的首要目的不就是为着剿匪一事?”
否则地方官员谁愿意来个粗莽的武官在县里驻着,且还官高己身,不时受到打压。
杜衡看向江岂:“他看不上本官不愿意出手也就罢了,但也总不至于谁都瞧不上吧。”
他把江岂喊到身前,与之耳语了几句。
江岂闻言后笑眯眯道:“大人放心交给小人办便是。”
杜衡应声摆摆手,让他前去办事。
下衙后,杜衡拖着一身疲乏回了宅子。
秦小满瞧着早早回来的人,问道:“怎的回来了?没请那威平将军吃个公宴?”
杜衡看着秦小满,人便贴了上去挂在秦小满身上:“吃甚么公宴,我说让将军吃盏茶都被当着衙门里的一众官吏训斥了一通,哪里还有张口让将军吃公宴的机会。只怕是让将军厌烦至极,以为要谄媚讨好。”
秦小满闻言嗤了一声:“那他与你亲自回函,我还以为是个平易近人的。”
杜衡摆了摆头:“武官多有气性,不似文人弯酸,倒也没什么。总之人是到县里了,我也算心想事成一半,累死了。”
秦小满看着杜衡眼底的乌青,县里的事情一茬接着一茬,早不似先时在落霞县里的闲散日子,也不怪少有喊累的人都喊累。
他看着心疼,拉着杜衡道:“那我给你捶捶背,捏捏腿。”
杜衡看着说软话的秦小满,心里就已经很高兴了。
正想说不必,秦小满却直接拉着他去了屋里将他推在软塌上,还真就给他捏起了腿肚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