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有需要,他也没清高,接过了地图扫了一眼,一边看一边道:“你们这儿是客栈还是民宅?”
“都是有的,郎君进京的还算早,而下城里外租之所不算紧俏,价格也好商量。”
“如此便寻个安静人口简单的民宅。”
杜衡和闲腿商谈了一通,最后定下了一处步行离贡院将近一炷香有余的六合民宅住下。
民巷是城里不错的巷子,听说不少朝廷官宦都在此处置了宅,房宅大套倒也安宁。
只是说二三进院的宅子不可能只租给一人住,杜衡来的早要了一间较大的屋子,易炎也能安置在外屋里。
待着晚些,定然是还有旁的考生也要住进来。
其实也是可以一个人把宅子盘下,只不过光是一间屋子就要上二十余两银子,整个宅子自是少不得几十两的开销。
即便是家里现在不差这点住宿的钱,但杜衡也觉得没必要如此花销,实乃不划算。
安顿下后,杜衡照旧是冲洗了个热水澡,屋里上了炭盆,这才不再觉得冷。
六合民巷距闹市有两条街的距离,这不夜京都城即便是外头再喧哗,住在这里头竟也不觉得多吵闹,倒真是贵有贵的道理。
夜里的风呼呼刮着,十分凛冽。
杜衡站在窗前瞧了一眼,只怕这样的天气还有雪来下。
他修了一封家书预备明儿一早寻信使送回去,赶路十月日也没睡上个安稳觉,今儿也就不温习功课了,早早歇下养回精神才是。
折腾一通时辰也算不得早,杜衡躺下两个翻身便睡着了。
也是不晓得到了什么时辰,半梦半醒之间,他好似听见了嘈杂的宴饮歌舞声。
杜衡睡的迷糊,潜意识里觉着不该有这些声音,当是在做梦才是。
可越睡声音却是更为明晰了些。
他不耐摸黑坐起身,外头的风还在吹,刮的园中树叶簌簌作响,然则风声之中是实打实的夹杂着饮酒嬉笑的声音。
杜衡把灯点亮,走出屋子。
看见枕着双手睡在外屋的易炎也还睁着眼。
“什么时辰了?”
“子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