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闫十分客气,连忙又同夫子道:“杜衡,快见过向夫子,这乃是白榕书院学问渊博的老夫子。”
杜衡觉得眼前的老先生很是眼熟,好似再哪儿见过一般,但他没有失礼去细细回想,而是先恭敬的行了礼。
老夫子眼睛在杜衡身上扫了一番,脸色竟然不多明快起来,也不怕得罪人的匆匆道了一声:“秦主簿自便,老夫先过去了。”
“您请。”
即使如此,秦知闫脸上还是挂着笑。
看着臭着脸离去的老夫子,杜衡眉心微动:“我可是有失礼不周之处?”
一旁一直不怎么说话的秦之枫低下声音道:“向夫子是我们书院学识最为渊博的夫子,但脾气也有些古怪,他待学生很是严苛,从不问学生出处一视同仁,便是同知家的少爷学问不通之处他也会一样当着众人责骂。”
虽是说人的不好,但秦之枫脸上却露出了倾慕之意,原则是他没能进向夫子手底下听学,心中难免惋惜。
杜衡看着人离去的背影,猛然想起,这老先生好似便是曾经他在白榕书院门口滞留,想寻书摊的时候给他书文的先生。
今年童考场上他还做到了两三道向夫子笔记上的诗词和文章段意,他心中登时肃然起敬,不过他总又感觉向夫子变脸色是因着他。
秦知闫也微有些叹息:“向夫子少有出席宴会,今儿能碰上可谓意外之喜,可惜了还没有同向夫子介绍到你是此次童考第一。”
杜衡知道秦知闫的意思,学识渊博之人比较惜才,若是让夫子知道了他是童考第一,或许会高看一眼,混上个脸熟,也能有机会解疑答惑。
“无妨,走吧。”
秦知闫继续引着杜衡往堂内去,教谕府的待客厅比秦家大,这当儿里头正热闹着。
瞧见人进来,主位上的男子笑了一声:“知闫你可算来了,还念叨你呢。”
“教谕大人寿辰还来迟,我可实在该打。”
“不迟,时辰正合适。”主位上的男子郎笑,又看向秦之枫:“今儿之枫也过来啦?”
秦之枫闻言连忙行礼:“后生见过教谕大人,大人今日寿辰,祝大人洪福齐天。”
“家宴,作何这般客气。”
教谕笑谈了一句,这才看向一头的杜衡。
三人一道进来,但凡有生面孔定然一眼也就瞧到了,更何况杜衡还这么扎眼,只不过主位上的人没开口,旁人也不便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