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期许令那女婢高兴不已,人生仿佛就有了盼头。
就像当初她盼着摆脱家生子处心积虑逃亡那般,因自己淋过雨,便愿意把手里多余的伞替他人挡一挡。
女学馆招收的学徒皆是女性,为避免出岔子,里头的所有人都是妇人主事。苏暮没有门路寻教学的师傅,这活计便交由晋阳和宋娘她们寻人。
在这期间她总觉得小腹坠胀不大舒服,先前曾有过怀孕的经历,觉得有可能又揣上崽子了。
她同顾清玄提起,他满心欢喜,暗搓搓道:“多半是分家产的闺女来了。”
他调侃的语气令苏暮哭笑不得。
对于她来说孩子并不是人生的全部,他们仅仅只是人生中的一小段经历,只有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她愿意享受体验那份血脉相连的亲情,也愿意享受体验爱情,但这些东西在“自我”面前统统都得靠边站。
先有“自我”之后,才有它们。
而这份“自我”,则是她存在的真正意义。
它会陪伴她走完这一生,更是时刻提醒自己是现代女性的根源,就算融入进了周边的大环境,骨子里也仍旧清醒,不会被驯化。
果不出所料,过些日待大夫来诊脉后确定是喜脉。
这回苏暮一点都不慌了,有过一次经历,轻车驾熟。
不过头月坐胎不稳,还是不敢像先前那般操劳,许多事情便由宋娘她们打理,苏暮难得的闲暇了一阵。
途中她们寻来四位上了年纪的妇人,开始授课教学。
目前女学馆里总共只有二十七人,学做绒花的有七人,做成衣裁缝的有六人,刺绣的有九人,纺织的有五人。
这些人中有四人是交不起脩金的,便记账,待学成之后寻到了活计扣除。
平时她们多数都是一早过来学艺,下午迟些回去,也有几人在女学馆住宿。
学员中年纪最小的还未及笄,年纪最大的有十多岁。
在来第一天宋娘就亲自跟她们讲了开办女学馆的真正意义,以及馆里的各种规矩。
这里是学艺的地方,不是勾心斗角的场所,如果学得的技艺精湛,女学馆会帮忙寻活计与她们挣钱谋生。
人们听后个个都摩拳擦掌蠢蠢欲动。
话又说回来,能来这里的人心里头肯定是想学点东西的,再加之脩金也不多,且开办的又是公主府,自然不敢造次坏规矩。
女学馆的伙食虽然很粗糙,但寻来的教学师傅都是根基深厚经验丰富的妇人,功底非常扎实。
待苏暮渡过危险期后,特地过来瞧了瞧。她精通绒花,看过钟大娘的手艺后夸赞连连,并且还同女郎们唠了会儿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