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时候王皇后也赏脸过来了一趟,差人把苏暮唤过去问话。
公主府里比皇宫要松泛许多,并且又是晋阳做东设宴,苏暮去见她时心态比以往要放松些。
同王皇后行过礼后,她招手道:“阿若坐过来。”
苏暮走上前,婢女端来矮凳,她坐到王皇后跟前。
王皇后温和问道:“去年赈灾施粥一事,可是你给晋阳出的主意?”
苏暮点头谨慎答道:“阿若在公主跟前提了一嘴,哪曾想她竟然上心了。”
王皇后说道:“我还纳闷呢,她平日里无所事事,从不干正经事,哪曾想忽然跟转性似的要干正事,倒是让我大吃一惊。”
苏暮夸赞道:“公主有大才,很有一番魄力和手腕。”
王皇后心里头高兴,却摆手道:“她的性子我清楚,就那一股子劲儿,三把火一烧就没了,多半是你督促着她扛下去的。”又道,“一个妇人家,你是怎么想到这茬儿的?”
苏暮当即把那阵子看到顾清玄为了旱灾忙碌的情形粗粗说了一番,又提起顾老夫人和盛氏对赈灾救济的态度,听得王皇后颇觉欣慰,给了顾家很高的赞扬。
“你能有这份心委实难得,顾家是知书达理的门楣,祖辈对朝廷忠心耿耿,心系家国,是大义之士。
“此次晋阳号召京中赈灾让我很是欣慰,她打小就骄纵惯了,如今愿意听你的话做点正经事,实属难得。
“我瞧着她这些日成长不少,比往日也沉稳许多,应是得了你的助益。
“她能得你这个朋友,也算幸运,我这个做母亲的,就盼着她好好的,勿要惹是生非给圣上找不痛快。
“日后有你规劝着些,我也要放心许多,还望你珍重与她的这份情谊,对她多宽容着些。
“毕竟她脾性古怪,是出了名的难伺候,你们能厮混到一起,可见是说得上话的。我就希望这份良师益友的情谊能一直维持下去,让她越变越好。”
这番肺腑之言听得苏暮窝心,正色道:“娘娘言重了,阿若算不得良师益友,只是觉得身为女郎,且享朝廷供奉,能出一份力便是一份力。”
王皇后点头,“你的觉悟比她高多了。”顿了顿,“虽说父母无私,可终归还是盼着儿女能立得起来,不求有多大的回报,只要能正正经经行事,知道自己身上的责任就好。”
王皇后同她说了许多体己话,可见是器重她的。
待到正午时分,男宾与女眷分开宴饮。
得知王皇后把苏暮找去问话,顾清玄怕她出岔子,特地问了问。
苏暮调侃道:“还真当我是三岁小儿不成,若连这点应付的本事都没有,我还出来瞎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