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亏生了这么一个儿子,悟性高,又从小得顾老夫人引导教养,在京中的世家子弟里算得上出类拔萃的人物,若不然顾家以后的前程光靠祖上庇荫和那些个庶子,多半会走下坡路。
屋里有冰鉴,凉爽又惬意,看着自家儿子跟往常一样并未受到什么影响,盛氏稍稍觉得安心。
当初忠勇侯说让她尽管放心,隔不了多久顾清玄就会把那个通房忘得一干二净,盛氏半信半疑。
她一边觉得男人太过薄情,一边又觉得拿得起放得下方才是大丈夫。
两种矛盾心情令她的心情多少有几分复杂。
这会儿见顾清玄没心没肺的样子,盛氏作为女性,还是无比嫌弃他渣。
当初大老远从常州把苏暮带进京,还以为他有多上心呢,结果回来还不到一月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压根就没继承到老侯爷的忠贞专一,分毫都没有。
简直是个渣男。
察觉到她审视的目光,顾清玄好奇抬头看她,问:“阿娘何故这般看我?”
盛氏回过神儿,不耐烦道:“自个儿下你的棋,别乱瞟。”
顾清玄撇嘴。
棋下到一半僵局时,忽听永微园那边的婢女来报,说张和回来有事要寻他。
顾清玄道:“这局我输了。”
顾老夫人:“还没到绝路,就认输了?”
顾清玄抿嘴笑,“祖母越老越精,不容易忽悠。”
顾老夫人也笑了,指了指他道:“你这是拐着弯骂人,骂我年纪大成精了。”
顾清玄:“我可不敢,孙儿盼着你长命百岁呢。”
他说了好些乖话把老人家哄得高兴,鉴于张和等着,也未逗留多久便过去了。
待他出去后,盛氏同顾老夫人八卦道:“瞧文嘉那模样,应是翻篇了。”
顾老夫人点头,“应是翻篇了。”
盛氏这人装不住话,快言快语,忍不住数落道:“当初阿翁那般专一深情,何故儿子和孙子就没有继承到一分半点呢?”
顾老夫人被气笑了,戳她的额头道:“天下乌鸦一般黑,你就少做点白日梦罢。”
盛氏撇嘴,指着外头道:“你瞧瞧文嘉,那么多年房里都干干净净,我还以为他多专情呢。
“哪曾想去了一趟常州就带了一个女郎回来,我又以为他有多上心,结果这才不到一月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当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跟他老子一样。”
顾老夫人没好气道:“你就庆幸吧,倘若他为着一个女郎跟你要死要活,我怕到时候你巴不得他满肚子花花心肠,别那么感情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