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氏忙问:“如何?”
苏暮笑吟吟道:“郎君不愿见人。”
裘氏顿时失望不已。
苏暮继续道:“不过……”
裘氏再次燃起希望,“不过什么?”
苏暮正色道:“我若给你指了明路,你可会听?”
裘氏连连点头,“只要能救我父亲,什么话我都听。”
苏暮很满意她的回答,一本正经道:“你爹的性命是可以保的,就得看裘家愿不愿意拿钱消灾。”
裘氏似有不解,困惑问:“此话何解?”
苏暮开门见山道:“我家郎君可保常州盐商们的性命。不过有个条件,那就是盐商们都得把上头的盐官全部供出来,让他好回去交差。”
“这……”
“裘娘子你仔细想想,郎君奉命前来查私盐,总不能让他空手而归。”
这话令裘氏陷入了沉思。
苏暮缓缓起身,一字一句攻她的心,“你我同为女郎,自然应该知道有娘家做倚靠的益处,倘若你父亲真丧生在牢里,往后你便失了仰仗,孰轻孰重,相信你比我更清楚。”
裘氏警惕地看着她,试探道:“上头的盐官能保我父亲的命,小侯爷却是来捉贼的人,他岂会发善心来保贼?”
苏暮纠正道:“此话差矣,我家郎君来捉的贼不是你们这群盐商,是贪腐的盐官,明白吗?”
裘氏沉默。
苏暮循循善诱道:“你仔细想想,倘若他捉不到人,就没法回京交差,没法回去,就会拿你爹撒气,若是在一怒之下把他折磨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只是贱商而已,对于他那样的权贵来说,何足挂齿?”
裘氏眼皮子狂跳,心中惴惴不安。
苏暮忽地拍她的肩膀,把她吓了一跳,“裘娘子无需这般害怕。”
裘氏还是不太信她说的话,“小侯爷真愿意保我父亲的性命?”
苏暮:“只要你们那帮盐商合伙起来一并供认不讳,上头的盐官就跑不了,他捉了盐官才能回京交差,至于你们,拿钱消灾,总比硬扛着好。”
裘氏还是觉着心中不安,事关身家性命,不可能轻易就被她说服,倘若是诓骗,那才叫冤枉呢。
苏暮倒也没有多说,她只起到传达的作用,至于她信不信,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