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差人备热水。
在他前往浴房清洗时,她则按惯例要服用避子汤。
为了避免受孕,除了药物外,她还蹲了许久,让身体里的东西流出来,并仔细清洗干净。
郑氏曾跟她说过,在正室没有进门前,若她事先揣了崽,得到的结果只会是去母留子。
寿王府那样的门楣是忍受不了顾家还没进门就有庶子存在的,若真有了,子留下,母则去除。
这是高门贵族里的常见规则。
话又说回来,苏暮其实比郑氏更害怕受孕,她没有勇气在这个吃人的世道产子,更忍受不了自己的孩子叫别人的亲娘。
在她这种家生子身份的前提下,不生育就是对自己最大的尊重。
也唯有这样,她才不会受牵制,没有让自己被他人拿捏的把柄。
现在才刚过戌时不久,那碗避子汤是郑氏亲自送来的。
通常像这类汤药,多由凉寒之物熬制,若长期服用,会伤根基,易宫寒不育。
苏暮年轻,不知其厉害,也未把生育放到心上。
郑氏对避子汤则习以为常。
在这个权势当道的年代,女性通常都是附属物,犹如物件般的存在,更何况最底层的女奴。
顾清玄出来时见郑氏端着空碗离去,他以前在府里虽然没碰过女人,却也是个晓事的,忽地叫住了她。
郑氏顿身,应道:“郎君有何吩咐?”
顾清玄指了指那只碗,“里头装的是何物?”
郑氏回道:“是送给苏丫头的避子汤。”
顾清玄想了想道:“这汤药不好。”
郑氏严肃道:“郎君莫要忘了府里的规矩,奴婢此举也是为了她好。”
顾清玄:“我曾听祖母说过,避子汤多由凉寒之物熬制,若长久服用,恐伤女子根基。
“苏暮到底年轻,她应不懂这些,明日劳郑妈妈亲自去一趟药馆找大夫,重新配置方子,用温和些的药物。”
听到这话,郑氏颇觉诧异,试探道:“郎君这般体贴,可见是对那丫头上心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