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玄回到太师椅上,“有我护着,不怕。”又道,“你在这桩案子里不用但任何责,裘五郎欺辱你妹妹,你上前与其争论本是人之常情。他在争执之下突发癫痫猝死,是他自己的因果,怨不得你。”
丁大郎:“草民当真能顺利脱身?”
顾清玄正色道:“能,不过……”
丁大郎紧张问:“不过什么?”
顾清玄:“据我朝律令,奸-淫-妇女者判流徒,若受害者十岁以下,则绞。现在裘五郎已经身死,无法追究,你妹妹受的委屈只能由裘家赔付钱银与你们补偿。”
丁大郎沉默。
顾清玄继续道:“我要查盐政,你们作为灶户与盐商有接触,也清楚私盐往来。
“灶户私售余盐触犯了我朝律法,现在我要你们把裘家拖下水,把私盐一事捅出来,就问你丁大郎有没有胆量敢去捅这个篓子?”
丁大郎眼皮子狂跳,默默地看了一眼自家老父亲。
丁老儿忧心忡忡道:“我等触犯了律令,理应问罪,只是草民有不情之请,可否把罪责担到草民的头上,莫要牵连到妻儿?”
顾清玄:“老人家只管放心,你们作为自主告发者,朝廷会给予宽宥,罚些钱银便可大事化小。”又道,“我会做主替你们从裘家拿到足够的赔银来堵这个窟窿。”
得了他的话,丁老儿悬挂的心才彻底落下。
丁大郎咬牙道:“草民这条命是小侯爷捡回来的,既是如此,便依你之意,告发裘家行销私盐之事。”
顾清玄点头,“明日我会开堂审理这起案子。”
双方就明日提审一事细说一番。
待该说的都说清楚后,顾清玄同北府营的人打招呼,再三叮嘱他们邱三和丁大郎的重要性。
一名绰号叫燕大毛的兵蛋子提起昨晚的经历,说傍晚已经有人来打探过了,想必今晚热闹不已。
许诸忍不住插嘴道:“那帮人当真吃了熊心豹子胆,把府衙当成自己的家了。”
顾清玄斜睨他,不答反问:“常州是他们的窝,我在他们的老窝里造事,岂能容忍得了?”
许诸:“……”
一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顾清玄又细细交代了一番才离开地牢,随即同县令彭万全商议明日的提审。他是常州的父母官,这起案子又发生在当地,理应是主审。
顾清玄则是陪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