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沉默了许久,才应道:“像薛小娘子。”
顾清玄愣了愣,一个远在常州的小小盐商,居然连侯府里的情形都摸得一清二楚,可见京城那边早就把他的情况透露过来了。
这蜂窝委实有趣。
见他沉默不语,郑氏担忧道:“郎君作何打算?”
顾清玄没有回答。
不一会儿张和过来,说秦怀敏已经在前厅候着了。
顾清玄“唔”了一声,由许诸伺候着去了前厅。
见主仆过来,秦怀敏毕恭毕敬地行礼,奴颜媚骨喊道:“小侯爷。”
顾清玄斜睨他。
士农工商,商人是最为低贱的,甚至这类人的后嗣连功名都没有资格考。
偏偏眼前这盐商不怕死,居然敢唐突找上官家门来,可见背地里有人用他作敲门砖,来探虚实了。
顾清玄坐到太师椅上,婢女上前奉茶。
秦怀敏献殷勤呈上他送来的礼,有长白山野参、鹿茸、血燕窝、灵芝、南海珍珠和红珊瑚盆景等,皆是不可多得的昂贵之物。
“小侯爷从京城远道而来,一路舟车劳顿,不辞辛劳为盐务繁忙,我等作为当地盐商,小小孝敬不成敬意,还请小侯爷笑纳。”
顾清玄端起茶盏,眼珠子往他身上瞥。
秦怀敏心里头吃不准他的心思,有些惶恐。
许诸把桌上的赠礼一一呈上给自家主子过目,锦盒里的野参鹿茸品相极佳,侯府不缺这些东西。
不过那颗硕大的南海珍珠确实挺稀罕,色泽莹润洁白,比拇指还大。
顾清玄生了几分兴致,拿起它细细端详起来。
这举动让秦怀敏微微松了口气,方才被他吓得尿了裤子,知道小祖宗不是善茬,不敢有分毫懈怠。
顾清玄放下珍珠,问:“何人指使你来的?”
秦怀敏忙应道:“无人指使小人拜访小侯爷,只是当地盐商自发来孝敬罢了。”
顾清玄没有多问,只道:“你们的心意我受下了。”顿了顿,“沈御史同我一起来的常州,切不可怠慢。”
秦怀敏点头,“小侯爷放心,小人明白,都明白。”
顾清玄做了个手势,许诸命人上来把所有赠礼都收入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