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的门被人轻轻掩上了。
容衍平躺了下去,他的鼻尖满是沈芜身上那股淡淡的馨香。
很好闻,比他印象中所有闻过的熏香都要好闻很多。
容衍记忆只恢复了一两成,伴着淡香,容衍难得浅眠了一会。
*
沈芜在小厨房里蒸了一小碟糕点,见时辰还早,念及容衍还在屋内小憩,沈芜没贸然回屋内。
沈芜冷不丁想起容衍额头上的伤口,转身走去了后山。
后山有很多草药,止血的、祛疤的、止痒的、催吐的……这些寻常的草药沈芜都认得,她打算去后山给容衍采几株祛疤的草药回来捣碎做药泥。
后山树林茂密,傍晚至深夜时分经常会有野兽出没。
现在天蒙蒙亮,后山的空气里还有些湿润的潮感,山上静悄悄得只有几声鸟鸣。
沈芜一个人放松地走在山林间,偶尔脚下会不小心踩到一些枯枝和落叶,哪怕发出的动静很细微,但还是惊动了树上的鸟,它们一下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沈芜刚走到溪边,脚步骤然一停,杏眼更是睁圆了起来。
只见溪水中央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
他上半身未着寸缕,肩膀宽阔,后背伤疤纵横,肤色是极深的古铜色,似是听见动静,他转过了身。
大块胸肌贲张蓬勃,腰腹肌肉线条流畅遒劲,公狗腰性感。
他的五官棱角分明,异域的面容轮廓尤为立体。
男人脸上不笑的时候显得分外冷峻凌厉。
一双绿眸深邃幽暗,犹如一头草原上的狼,身上的气息带有侵略性。
他的下巴、腹肌处还在淌着水珠。
他的视线落来了沈芜身上。
带着极重的压迫感。
好似狠狠咬住了猎物的脖颈。
沈芜面上微烫,低下头急忙避开他的目光,快步离开了。
待离开薛南涯的视线范围,沈芜感觉前不久那道压在她身上的压迫感终于消失了。
原主之所以怕薛南涯,就是因为他给人的攻击性太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