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水教授感觉脸颊莫名发烫,急忙快走几步到书架前,不让人看到他脸色变化。
然而这一走,他却看到书架上的异常。
书架上的书皆为横向堆叠摆放而非竖立,水教授发现,其中一叠最底下的一本册子,为反向摆放,书脊向内,开合处向外。
水长乐想起自己小学时,喜欢到学校旁边的书店蹭书。水家虽说也算当地富豪,水爸却并不给其零花钱,美名其曰“小孩不需自己花钱”。
水长乐买不起心爱的书,只能在书店看完。经常一本书看了二三十页,司机便来接他,水长乐只得隔日再阅。
那个年代的书店不像如今冷清,买书的人很多,经常水长乐今天看的书,明天便已售出。畅销书还好,冷门书籍往往只有一两本,水长乐今日看到兴起,翌日再来时已经书去架空。
为了心爱的书不被买走,水长乐便会将书放在整个书架的最下层。
再之后他发现,人们来挑书时,总会先草草看书脊上的书名是否兴趣,而后才从书架上取出。水长乐便将正在看的书的书脊向内,进行双重保险。
此刻。
书架上的册子不厚,因为并不显眼,看起来也像随意误摆。
但以魏忠滴水不漏的性子,这种“随意”的可能性很小。
水长乐取出册子,翻看起来。
其内容像是魏太医翻阅书籍后的随笔摘抄,内容五花八门,除了字迹娟秀,看不出其他特别。
然而翻到最新摘抄,水长乐的眉头皱起来。
一股诡异感涌上水长乐心头。
另一边。
顾安翻动着魏太医的行程记录簿,看着昨日午时之后便空白的行程,十分纳闷。
看登记册的前页,能看出魏太医痴迷医学且规划有条。
每日的行程都安排得又满又细,不是在行医,便是在太医院进行药理病理研究,几乎没有超过一个时辰的闲暇安排。
况且魏太医连今明两日的行程都已敲定写满,绝非昨日行程还未来得及记录。
“怎么?”水长乐凑过头。
顾安没细说,只将册子递过。水长乐一眼便看出问题所在。
“有今明两日的安排,说明并非是漏写或来不及写,而是故意留空。魏太医昨日上午去聚燕山上的药庄查看,过午回到晴明殿,小憩之后出门,说明留白行程并非在屋中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