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安石将灰茧放置在阮岳的额头。
很快,茧仿佛有了生命,茧丝迅猛地散开,根根分明,从灰色变得透明,一点点没入了阮岳保养得当的肌肤,悄无声息。
当阮鸣重新推门而入时,房间已经归于平静。
“医院的水好像有点味道,泡出来的茶水味道一般。”阮鸣抱歉道。
“没事,我们坐一会就离开。”芒安石接过茶水,客气道。祸不及家人,是他为人处世的原则。
谈话间,病房房门再次被推开。
“有客人啊?这位是?”来人四十多岁,穿衣打扮精练时髦,言语中傲气凌人。
阮鸣显然有些惧怕来人,身体习惯性往后缩了缩:“是,父亲的一位朋友。”
“哦?阮总还有这么年轻,长得如此风神俊茂的朋友?”来人目光促狭,也不知联想到什么龌龊事。
芒安石放下茶杯:“吴铁先生,对吧?初次见面。”
吴铁一愣,显然没料到对方认识他,毕竟他平日还算低调,不是那类喜爱抛头露脸的明星企业家。
“小鸣,我还有事,先走了。”芒安石和阮鸣告别 。“吴铁先生,借一步说话。”
吴铁大咧咧坐在房间的藤椅上,不愿挪屁股,并不想给小年轻面子。
芒安石踱步至其身前,轻声道:“吴先生,有些东西我能发给你筛选,你就没想过,我手上也有你的东西吗?”
吴铁表情一僵,整个人像被时间静止器定格住,片刻后,满脸不可思议地看向芒安石。
他听出了芒安石的言下之意。
这人便是在他电脑里来去自如的黑客。
这次不用芒安石相邀,吴铁如同跟屁虫般贴着芒安石,走出病房。
病房外站着几个体格健硕的保镖。芒安石神情不悦地扫了眼,吴铁立马让其全部退到远处。
“是老夫眼拙了,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小兄弟见谅。”吴铁道。
芒安石看了眼身旁在盘算吃什么午餐的水长乐,决定长话短说:“不必,我们以后就当陌路人。不过有两件事,我要嘱咐你,也算是我帮你取得阮氏的酬劳。”
吴铁本想说“怎么能当陌路人,我们完全可以结拜为忘年交”,但很快又想到,这个男人实在太危险,他能借自己之力扳倒阮岳,难免某天看自己不顺眼,也对自己下手。
哪个资本家能清清白白呢?谁没点不愿与人道的龌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