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安石听得想直接飙脏话了。
典型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生老病死是天命,高考落榜是不努力,摔断腿难道不是自己不注意?
这年头,怎么会有人将毫无关系的事情硬怪罪到一个人身上呢?
连他这天天和“封建迷信”打交道的人,都觉得荒谬至极。
芒安石看着畏畏缩缩的阮文,对方瑟缩着,时不时蹦出“不是的”“我没有”“我不知道”等话语,语调颤抖。
芒安石怒其不争。若换做水长乐,绝对不吃这哑巴亏,绝对会有理有据地辩驳,让对方无地自容。
芒安石没再看阮文——这个长着和水长乐一模一样面孔,却让他无法爱屋及乌的存在。
最终,芒安石的视线落在人群中,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男人身上。
这波忽然的祸水东引,便是这男人起的头。而中间几度失控,也是这男人推波助澜。
这男人芒安石见过,便是阮夫人出葬那晚,来灵堂找阮岳的人。
所以此刻这波,也是阮岳的杰作?
芒安石看着挡在阮文身前,一副父亲为儿子遮风挡雨模样的阮岳,顿觉滑稽至极。
真是个演员啊。
芒安石隐隐猜到了阮岳的意图。只是这种可能太无人性,他也不愿意事情朝他猜测的方向进展。
然而事与愿违。
人群中的瘦男人再度带动舆论,并且这次,他还将手中的矿泉水瓶砸向阮文。
“都是这个扫把星,我哥哥才会死的!你赔我哥哥的命!”
极端氛围下,情绪煽动达到顶点,理智消失殆尽。
不知谁第一个上前,抓起了阮文的衣领。
之后人们一拥而上,将阮文围堵起来。有□□打,有人脚踢。
一直护在阮文身前的阮岳,让身旁的安全负责人将阮鸣带回屋,自己则在一旁高喊着:“别打了!别打了!”
嘴上这样喊着,眼神中却是纯粹的冷漠,但凡细看,都会觉得一身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