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蛋冷笑一声:“留着烧给自己吧。”
男鬼看着身后一大片的鬼,他们都和阮岳有仇怨,哪怕他们中大部分已经失去记忆,恨意却刻骨铭心。
他们的经历,或许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生前无处伸冤,死后仍要忍受成为孤魂野鬼之痛。
而他身旁这恶贯满盈之人,却能潇洒于人世,享受数不尽的荣华富贵,金钱美人,到底是上苍无眼?还是世道本不公?
男鬼鸭蛋想要将阮岳推下楼,一解多年怨恨,可他灵力有限,实体化程度极为稀薄,接触力不足以推下阮岳。
他只能在一旁威逼恐吓,让对方自己跳下。
阮岳的生命力很强,哪怕惧怕到极点,他依旧蹲着身子,抱着栏杆,苟且地将自己蜷成一团。
有鬼伸出舌头,从阮岳的后颈处一点点舔舐。
也有鬼用自己残缺的部位,缓慢地抚过阮岳的面庞。
阮岳无法形容此刻的感觉,自己就好像是街边卖的廉价饭团,被糯米包裹,全身黏糊糊的。他努力从糯米缝隙中呼吸,饭团却包上了密不透风的保鲜膜。
终于,在一只鬼将自己的眼珠掏下,捏在手指中,用眼珠抚弄阮岳的嘴唇时,阮岳尖叫出声。
声音如万籁俱寂时响起的礼炮,惊醒了整个别墅的人。
芒安石慢吞吞地从床上坐起,优雅地披了件长袍睡衣,在才在管家女仆急促的脚步声中,朝三楼声源地迈去。
众人破门而入,不解地看着阮老板蹲在露台,整张脸无比惊恐,大腿根部还有可疑液体,缓缓地淌到地面。
众人踟躇不前,不理解发生什么。
芒安石走到卧室门口。
屋内到露台一大群鬼同时转头朝向他。他们对这人甚为恐惧,哪怕这人是友非敌。
芒安石假装急迫道:“还不快点叫救护车?愣着干嘛?”
众人一副如梦初醒的模样,将阮岳搀扶出房间门。
群鬼们想跟上,却被芒安石锐利的眼神定在原地。
等到众人离开,芒安石扫了眼四壁,确定没有监控后,对这群鬼领头的鸭蛋道:“我说了,不能闹出人命。”
鸭蛋走到他跟前:“凭什么?”
他生前就是太善良,人善被人欺,凭什么死后还要受这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