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游戏厅老板肥头大耳,脖子上还挂着条大金链,声音还大嗓门,看着至少四十上下了,跟她至少是同龄人,居然叫她大婶?
也不能全怪游戏厅老板,宁雪平时操劳很多,又疏于保养,皮肤粗糙暗黄,细看还有皱纹,称一声大婶,其实也不过分。
但宁雪就是不服气,尤其是苏光宗这么沉迷游戏机,在她心里,已经把所有开游戏厅的人都打到了坏人那一列,怒气冲冲地道,“你们这群烂人,要不是你们开这什么游戏厅,我儿子会沉迷成这样吗?”
宁雪生气了,游戏厅老板反倒不气了,歪歪地靠在墙上,眯着眼睛,懒洋洋地道,“哎哟喂,大婶,你可真会甩锅,咋就怪我们了。”
他指了指大娃跟大虎,“你瞅瞅跟你进来的那两小伙子,他两咋就不沉迷游戏机呢,你儿子自己定力不足,关我们啥事,再说了,我们家游戏机就是好玩,咋地,你嫉妒啊?”
要问游戏厅老板咋看出来大娃和大虎不打游戏的,那是因为,经常出入游戏厅的人,一般面色发黄,精神萎靡,又因为经常对着屏幕,眼神不大好,眼皮经常是半耷拉着的。
而大娃和大虎身形健硕,神采奕奕,双眼有神,看着就是那种运动型小伙,自然不像沉迷游戏机的。
游戏厅老板都被宁雪扫到了坏人那一列,她那里会听他说的话。
压根就是左耳进,右耳出。
宁雪吼道,“我嫉妒?我嫉妒你个屁!”
她神神叨叨地四下张望,见没找到刚才那样包铁皮的椅子,就直接冲上去,用手捶打游戏机,想把屏幕打烂。
可游戏机屏幕哪是用手就能捶烂的,宁雪捶了几下,发现游戏机连道划痕都没起。
便改变了策略,上前去拽周围玩游戏机的客人,想驱赶他们,边驱赶还边嘶吼道,“你们别玩了,玩游戏机就是害人的,你们看看我儿子,都玩成什么样了,好好的一个名牌大学生,课也不上了,就知道打游戏机,结果被学校退学了,还打游戏机欠了三千多块钱。”
宁雪发誓,她真的是真心实意地说这番话的,因为这游戏厅里有很多年纪跟苏光宗差不多,甚至比他年纪还小的小伙子,她不想他们像自己儿子一样沉迷,以至于沉迷到一滩烂泥的地步。
故而告诫。
但来游戏厅打游戏机的人,大部分肯定都是很喜欢游戏的,宁雪这番话,除了自曝家丑,没有一个人听进耳朵里,只觉得游戏厅怎么进了个疯女人,还觉得她打扰到他们打游戏了。
纷纷皱眉道,“大婶,你哪来的啊。”“赶紧走,别影响我们打游戏。”“就是,哪儿凉快哪呆去。”
宁雪没想到,她的一番好意,这些人居然不领情,更怒了,指着他们道,“你们这群烂人,都给我滚,给我滚!”
她这样一闹,人家哪还玩的下去。
把没花光的游戏币揣兜里,“看你一个女人,我不跟你计较,我走还不行吗。”
本来还想接着买币的也不买了,“就是,整个沪市,又不只有这一家游戏厅,我去别家玩还不行嘛。”
眼见着客人陆陆续续走出游戏厅,老板登时急了,忙拦道,“哎,哎,你们别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