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鹫心中涌动出一股柔情,总是充满烈火与喧嚣的拼杀被锦缎缠覆,他舍不得用刀锋割断她。便只能转刀向自己。
瞧见苍鹫眼眸里与过往不同的静与柔情,如秋之静潭般高大强势的他生出仓禀足才有的雅,阿忘倏地退了一步,她笑着:“好糙,弄疼了我的脸。”
苍鹫闭上双眸,不再看她。过了良久他才将眼睁开,双眸已恢复过往的沉静与寒冽。
“你在诱惑我。”他的神情冷呼吸却炽热,阿忘又退了一步。
苍鹫眉头微皱,按住她肩膀不让她继续后退:“我没有责怪你。”
他只是在陈述事实。
“你得先喂饱你自己,”苍鹫道,“然后再去做其他多余的事。”
他在教导她妖的生存之道呢。对妖而言,唯一重要的事只有填饱肚子补充妖力活下去,其余的都是多余。
“你按疼我了。”阿忘笑容淡却,眼帘微垂,“苍鹫总是这样不知轻重,我不是你的同类,受不住你的力道。”
苍鹫手掌微松:“你跟花没有区别。
“你不摘花,我也不伤你。”
阿忘嘴角抿出一丝晦暗迷人的笑,她伸出手将先前放过的花折断,当着苍鹫的面插到发间:“我此刻摘了,你呢?”
“它的荣幸,”苍鹫道,“我不关心花朵。”
搞得像他只关心她似的,阿忘笑容明媚:“苍鹫的夸赞,阿忘心领了。”
她上前两步抱住他:“你真好,竟然真心实意夸赞你的俘虏。大人——”
“你是我最大方的仇敌。”阿忘靠在他胸膛上,听到他急促的心跳,“就算阿忘只是您的奴,也不能不称赞您的慈悲。”
“苍鹫可以残酷地伤害我,”阿忘抬起脸庞,踮起脚尖,轻轻印在他下颚一个浅而柔的吻,“可大人没有。这是奴的嘉奖。”
她退了下来,低垂着面庞靠在他胸膛。
苍鹫却不让她退,他将她按倒在古旧的墙上,拧着眉头问:“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不需要……”他眼里阴郁残忍又茫然,“不需要这样的嘉奖。”
“记住你的身份,”苍鹫眸光阴沉,神情冷漠,“你只是食物。”
“我不喜欢食物主动,不需要你主动喂饱我。”苍鹫偏过头去,不再看她,“我有需要,我会狩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