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调开波形图给诺维尔看:“这条红线是‘危重’的基准线,您的精神图谱已经接近‘危’区的边缘,无限逼近‘危重’线……少将,您这几天有没有情绪失控的时候?”
诺维尔下意识道:“没有……”
他很快顿住了。
有的。
虽然在其他情况下一切正常,但是在楚辞面前,他失控了不止一次。
无论是那种古怪的酸涩,还是莫名的脆弱,都不是军雌身上该有的情绪。
凯尔点开诊疗单,打字记录:“看样子是有的,少将,恕我冒昧,能否告诉我诱发您情绪不稳定的原因是什么?”
诺维尔顿住了。
是楚辞。
只有在雄虫面前,他的失控才格外明显。
凯尔疑惑的眸子看过来。
诺维尔嗫嚅片刻,自暴自弃,陈述道:“是我的雄主。”
“这样吗?”凯尔略有些讶异,能诱发精神海不稳定的东西一般有着重要的意义,往往是雌虫心中最柔软,最眷念的地方。虫族的雄虫将雌虫视作发泄的工具,雌虫也仅仅将雄虫视为不得不侍奉的奴隶主,很少有雌虫会因为一只雄虫而产生波动。
凯尔劈里啪啦记下原因:“我这里有些药物,如果能得到楚辞阁下的配合,还是能解决的。”
他提诺维尔打印药物单据,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问:“少将,您要将这件事情告诉楚辞阁下吗?”
诺维尔是S级别的雌虫,忍耐力是全雌虫中最顶尖的,但一旦迈过了‘危重’的基准线,还是有狂化的可能性,如果不告诉楚辞阁下,一旦出了问题,少将会面临最严重的指控,但如果告诉楚辞阁下……
雄虫对狂化雌虫的恐惧是埋在基因里的,几乎不能被根除,如果楚辞阁下感到害怕,不愿意提供治疗呢?
诺维尔沉默了半分钟。
片刻后,他轻轻叹了口气:“告诉。”
他的雌君是什么状况,可能造成什么样的危险,楚辞有知情权,亦有选择权。
诺维尔会尊重他的任何选择。
此时,隔着厚厚一道金属门,楚辞犹疑地扣上了把手。
先前走的时候没反应过来,钱交到一半,楚辞就感觉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