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摘翅膀大多是医治,比如军雌的翅膀受伤坏死,为了炎症不波及其他身体组织,也会割去翅膀,但这种情况是会注射麻药的,全程无痛。
“……冷静点,诺维尔。”诺维尔咬住舌尖,他自我告诫:“要知足,打上麻药再摘,已经很好了不是吗?”
可惜他再怎么自我麻痹,也控制不住背后冷汗涔涔。
如果从始至终都没有希望也就罢了,呆在管教所的几天,诺维尔明明已经认命,他带着一张完美无缺的淡漠面具,谁也看不透他心中的恐惧,所以谁也刺痛不了他的自尊。
但现在,明明已经得到了赦免,甚至雄主全程轻声细语,闻到血味也没有让他滚回教管所,却还是逃不开割掉翅膀的结局吗?
从地狱回到人间,再被抛往地狱,总比直接坠入地狱更痛一些。
“当然是你雄主的意思,只有他有资格为你开诊疗单据的。”听见雌虫的问题,医护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将各种药水推进注射器:“来吧少将,检查开始了。”
……教管所的一切不过是开胃小菜,剥去翅膀才是雄虫对忤逆的雌虫的惩罚。
诺维尔苍青色的眸子动了动,他分不清哪些瓶瓶罐罐里哪一些是麻药,又或者雄虫根本没有给他勾选麻药。
检查的医生是个生面孔,中年模样,略微谢顶,表情严肃。
楚辞那边的医生负责脑科,和诺维尔八竿子打不着,这里全部的医护诺维尔都没见过,也没说过话。
见他愣在原地,为首的医生拿起针液试了试,对着诺维尔招手:“少将,别站在门口了,过来吧。”
诺维尔的手心已经被冷汗浸透了,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状的伤口,被汗水蜇得生痛,无影灯的强光打在头顶,连视线也开始眩晕。
他咬着舌尖:“我想见雄主。”
医生一愣:“什么?”
诺维尔向来擅长隐藏情绪,淡漠的表情就是他的盔甲和护身符,即使出了一身冷汗,他的表情依旧平淡,声音也很正常。
诺维尔重复一遍:“我要见雄主。”
就算是既定的结局,他也要知道毫无转圜的余地,才甘愿接受处罚。
医护对视一眼,劝慰道:“少将,您的雄主还在病床上,请您不要打扰他了,万一雄虫生气,您也要被折腾不是?”
诺维尔浑身僵直,仍旧是那句话:“我要见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