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耀幽幽一叹,“那你又做了什么呢?”
瞒而不报是她最大的罪,其余小罪,难以一一赘述。
沈玉耀确实很看重秦淑君,她知道秦淑君有能力,好好培养可以做个能臣,但是秦淑君的出身问题太大。
不光是秦淑君,那些学识过人的女子,有几个出身底层?底层的百姓哪儿来的钱财供给家中女儿读书。
这不是她自身的罪过,但她享受了一切,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否则这场问罪,实在是过于儿戏。
“臣女有罪,请殿下责罚,但请殿下饶父亲一命,他为官数十载,做过错事,但也有善举,故而……”
“故而,孤现在还没有下令,将他全家老小都投入狱中,包括你。”
沈玉耀并不想听,关于一个恶人做了几件善举,就放过他这种话。
如果因为一个人的善面,忽略他的恶,那国家法度何在?受害者想要的公平何在?
天理何存啊!
“你来孤面前为你父亲求情,当真是个孝女!但你做到了孝顺,难道就不做忠君之事了吗?你为子女,本该劝解父母,正如为父母者该教导子女,你与你父亲,都并非合格的父与女。”
“你父亲不是合格的国相,你难道要步他后尘?”
忠孝难两全,秦淑君以前不懂史书上的话,现在她突然明白了。
她知道正确的选择是什么,但是她真的很难狠下心,做出选择。
秦淑君的沉默,是沈玉耀意料之中的事情。
沈玉耀留秦淑君自己思考,自己则开始继续批改折子。
合上一本折子,翻开下一本。
这是大理寺上奏,秦术入狱后一言不发,问什么都不承认,他们询问要不要上刑。
毕竟曾是国相,究竟该怎么对待,大理寺的人心里头也没个低。
沈玉耀看到这段话,心里有了些主意,她的视线重新落到了沉浸在痛苦中的秦淑君。
“孤器重你的才华,重视秦淑君这个人,而非秦家嫡女,孤今日见你,是想让你选一条光明灿烂的未来之路。秦淑君,你真的打算一错到底吗?”
又一次选择的机会被放在了秦淑君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