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人自称为“爷”的人不少,像四爷这样身份的,除了乾清宫那位,都得尊称一声“爷”,但四爷鲜少在幼蓁面前如此自称,每每这样说,就代表着幼蓁惹他不高兴了。
但幼蓁回想自己方才所说所做的,找不出什么不对劲。
四爷一副不想和她多言的做派,幼蓁不敢在老虎头上动土,只能静静用膳。
等过会儿表哥不生气了,我再和他说话,幼蓁这样想。
但四爷这回生气的时间比往日都要长,一直到夜里上榻,四爷总共也没和幼蓁说两句话。
第一句是催她去梳洗。
第二句是催她睡觉。
四爷向来睡在外侧,这时正靠坐在床头看书,幼蓁只好披散长发,穿着单薄的亵衣,从四爷身上爬过去。
眼下的京城还残留几分寒冷,屋里的炭盆撤了,幼蓁睡觉时最爱缩在四爷怀里汲取温暖。
今日尽管知道表哥生气了,幼蓁还是一点点挪过去,霸占四爷已经暖过的被窝。
四爷坐着,她已经躺下了,抱不到腰,幼蓁就把手放到四爷大腿上,脸颊贴了上去。
热气腾腾的,幼蓁满意地眯起杏眸,脸颊蹭了蹭。
四爷视线从书页上移开一瞬,往下瞥了两眼,又挪回去。
过了一会儿,幼蓁刚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暖起来,就听得四爷吩咐外面人熄灯的声音。
床帐被放了下来,外面只留两支红烛,帐子里勉强能看得分明。
幼蓁察觉到身边人躺了下来,宽阔的肩膀几乎要挡掉一半的烛光,不由得脸颊微热。
表哥总不愿让她清闲入睡的,每晚总要弄上一两回,若是前一晚闹得狠了,第二日也要亲亲摸摸,不折腾幼蓁小半个时辰是绝不会放过她的。
幼蓁借着朦胧的烛光,轻轻凑了过去,手心碰到身旁男人的胸口。
原以为表哥会如往日一样忍不得,却没想到四爷下一刻便拦住她的手,将幼蓁往床榻里侧推了推。
两人之间瞬间多出一掌宽的空隙。
“睡吧。”四爷语气十分正经。
幼蓁被四爷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有些懵了,更让她不能适应的,是身侧空荡荡的感觉。
仿佛突然多了一道屏障,将她和面前人隔开了似的。
幼蓁选择再次挪过去,手心抓住四爷的衣角,心才定了些。
“表哥,我冷。”幼蓁软了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