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福晋终于生下弘晖,想到自己再也用不到那秘药了,心里轻松许多。
但觉罗氏又以二阿哥与大阿哥年岁相近为由,唆使福晋再次用了那害人的药。
福晋知道自己的性子,说得好听些是温和,不好听些,那就是懦弱。
额娘的话恰好戳中她隐秘的心思,福晋便说不出拒绝的话。但这些年来看到几个孩子多病多难,福晋比她们的亲生额娘还要煎熬。
心病难消,福晋身上的病也跟着加重,好几年的药吃下来,竟是半点效用也无。
“福晋,您别逼自己了。孩子嘛,小时候体弱,长大就能养回来了。咱们这贝勒府上,还能少了大夫和药材不成?”方嬷嬷说道。
福晋只摇摇头,半句话不说。
太医和珍稀药材自然是不会少的。但她们每次发病,对福晋都是折磨。
这样长久下去,是会出大事的!
方嬷嬷见福晋神色,便知福晋还在钻牛角尖儿,不由得再叹一声。
觉罗夫人所做的事,方嬷嬷一清二楚。她并未觉得自家主子有任何做错的地方,依方嬷嬷看来,福晋此举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有多少主母根本容不得妾室生下孩子,明里暗里手段倍出,能在后院生养一儿半女的,那必定都是主母的亲信。
自家福晋已经留孩子一命了,又有什么好自责的呢?
方嬷嬷千思百想都想不通,又不能看着主子如此颓败下去,急得头发都白了。
这时,恰好门外有侍女回禀:“福晋,喝药的时辰到了。”
方嬷嬷一听,立即拍着大腿道:“瞧我这记性,连主子的药也忘了,真是罪过罪过。”
她立即去开门,让端着药碗的侍女进来,双手捧过汤药送到福晋嘴边。
“福晋,这药是太医院新开的方子,奴才按着药方吩咐人去抓的药,之前那药方子福晋喝了没用,便再试试这个吧。”方嬷嬷语气恳切,就盼着福晋能喝下去。
福晋盯着面前黑漆漆的药汤,只觉得苦味无端地往舌头上涌,逼得人直想涌。
她不想喝这药,概因这药是治落红之症的,每喝一次便是提醒福晋受了什么样的报应,夜里越发难以入眠。
方嬷嬷在旁催促,福晋无可奈何,只能闭上眼,将一整碗药全部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