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专注,看高低错落的树影,看来来往往的人流,连耳钉折出的光线垂落在季也手指上都没有发现。
他一眼都没有看自己。
这个发现让季也稍微有些失落。
“谢谢你带我过来。”到了目的地,季也背着包下车。
想了想,他搭着车门,垂眸看纪淮因。
他尝试和纪淮因说话。
纪淮因顿一下,更深的偏过头。
季也微怔,睫毛倏地一颤,他抿唇:“抱歉。”
看来这个世界的大猫猫是真的不喜欢他。
青年背着包走远了,身形修长,融入斑驳的树影里,清致的宛如天地间禹禹独行的远行客,看起来有点孤独。
最近的季也看起来是真的不太一样,挺有礼貌,也不闹了,杨洲看着都莫名有点不忍心,他扭头看纪淮因:“搞什么,把人专门叫来,你不是喜欢……”
“……”他的话停在唇边。
后排,纪淮因抿唇靠在车窗上,睫毛垂着,满头大汗。
他轻扣腕骨,脸色惨白,发抖的手指让他看起来有种极其罕见的脆弱。
“怎么回事啊。”杨洲惊了,“你不都好了么,怎么……怎么还严重了呢。”
纪淮因垂着眼不吭声。
季也拍完外景回来的时候,发现熟悉的车还停在路边,像在等人。
季也犹豫一下,没有贸然过去,他站在路边,任由树的阴影落在自己身上,睫毛轻垂,不太经意往那边看。
车内,杨洲叼着烟,没有点,往右边侧了下头:“好了没,人看你呢。”
很久,纪淮因在后排低低一声:“嗯。”
低调的黑车缓缓行驶到季也腿边,车窗落下,露出杨经纪人貌似很惊喜的视线:“呦,季先生,等车呐,巧了么不是,捎您一段?”
季也轻扯包带:“……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