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她对目前的晏斯时,了解到的全部。
和空白没两样。
或许,这么多年,单向靠近的这一程,已然耗尽了她所有心力。
想到还要从头开始,只觉得无能为力。
她不认为自己还有少女时的那一腔孤勇。
那时候多纯粹。
一粒微末火种也敢恋上狂风。
不怕烧尽之后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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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斯时失眠至后半夜才睡着。
他不确定这是回忆起一些往事,大脑皮层过度活跃所致,还是一个值得警惕的信号,因此果断联系了自己的心理医生。
医生姓孟,是他在波士顿那边的心理医生Myra介绍的。
离开波士顿之前,晏斯时曾最后一次拜访Myra。
Myra说孟医生是她的博士生同学,是国内最优秀的心理治疗师之一,如果他愿意,她会将他一直以来的情况和资料转交给孟医生。
如果你觉得需要,可以去找她聊一聊。Myra强调,这不是强制性的,一切以你自己的实际感受出发。
晏斯时之所以能够跟Myra保持长期的咨询关系,就是因为她从不push他人做任何事情。
孟医生与Myra有如出一辙的职业素养。
晏斯时第一次拜访孟医生,是在决定是否该正式回国发展之前。
专业的心理治疗师只分析不帮忙做决定,但聊过之后,基于种种原因,晏斯时下定决心,接受国内的offer。
虽是临时预约,孟医生还是尽量调整日程,为晏斯时准备了一段充足的时间。
清晨,晏斯时抵达之时,孟医生已将室内环境布置为他最能放松的状况:遮光帘半阖。开一盏小灯,室内稍为昏朦,但不是绝对黑暗。
孟医生将一杯冰水递到他面前茶几上,在他对面沙发上坐下,微笑问道:“最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