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是辰亲王,辰亲王是皇上的眼珠子,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的。
唯一庆幸的就是辰亲王不是储君,以后不会是大家的顶头上司。
高士奇笑了笑,说道:“赵大人洞察人心啊,初入京城,就这么了解辰亲王的为人了。那么,你是凭什么觉得辰亲王不会反感我们想插手海贸?”
高大人频频询问,这是另眼相看的表现啊。
赵申乔的神色更加严肃,端正身体道:“下官进京不久,便去参观了京城西郊的粉饼厂。从粉饼厂的设置,各级管事们的待遇,下官看得出来,辰亲王是个喜欢人都规规矩矩做事,然后他也不亏待大家的人。”
高士奇听见这话,真佩服了。
你说这么多年,每年被调入京城的官员有多少,但又有几个能够做到,不对,是意识到要去粉饼厂或者玻璃厂参观参观呢。
当年辰亲王弄个粉饼厂的时候,才多大?
可是后来修黄河,户部都跟粉饼厂打过欠条。
“赵大人,怎么称呼?”高士奇端起酒杯,致意。
赵申乔意识到,此时高大人才算把他看入了眼中,忙谦虚地也端起面前的小巧酒杯,“下官字松伍。”
“松伍啊,”高士奇笑道,“以后有什么事,直接来找我。”
初一不用上早朝,也不用进宫赴宴,因为初一到初五,都是皇室内部的姻亲宴会,这也是官员们一年到头儿最清闲的时刻。
因此,高士奇攒的这个局,便一直开到了第二天天大亮。
裕亲王带着家眷进宫的路上,碰见一个兵部的小主事。
前几年他参与过一段时间的南方平叛,和这个小主事比较熟悉。
小主事停在路边向裕亲王府的马车行礼,裕亲王看见了不能不打招呼,掀开窗帘子道:“九鹤啊,怎么这新年一大早就在外面,给哪位上峰拜年去?”
程九鹤说道:“初一大家都访亲友呢。下官不是都中人士,今天没地方可去,这不惦记老家父母,皇上昨日赏赐丰厚,下官想到外城找个行商队伍,这点东西能赶在上元节之前捎给家里人就好了。”
裕亲王笑道:“你真是个孝子。”
“下官孝顺,还不是皇上给了机会,”程九鹤面现感激,“没有皇上给的钱,下官哪里有余钱捎往家中。”
裕亲王:这小子给我挖坑呢,短短几句话,说了几次皇兄有钱了?
怎么着?皇兄有钱了我就敢跟他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