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沙岗地的路也和前面这个村庄的不一样, 这里也是京城四面朝外修出的有十几里的那种水泥路,午后的时刻,太阳正烈, 这种路的路面热度隔着鞋底子都能感觉到。
走了会儿, 老者皱眉说道:“这样的路好处明显,缺点也很明显。”
青年人不认同他爹的看法, “我却觉得这水泥路利大于弊。”
哒哒的跟在后面的驴子嗯啊一声, 也不知道是在应和谁。
老者指了指自家驴子,道:“瞧瞧它, 如果没有装蹄铁, 走一圈对蹄子的损伤必然很大。”
青年人低声嘟囔道:“您就是看不上如今的朝廷吧。”
老者皱眉, 训斥:“有什么话只管讲出来, 莫要做这小人行径。”
青年人指着前面道:“爹, 您看那是个什么?”
老者转头看去,只见从沙岗地方向,有一辆骡子拉的后面整个是一只大木桶的车,木桶的两边不停的往外喷着一串串水珠。
车子前面坐着个赶车人, 眼看着那两边水珠往外喷的劲头小了, 他就摇一摇座位后面的木柄把手,水珠势头立即增长。
这是个什么玩意?
老这和青年人很是疑惑,往路的边缘站了站, 这水桶车靠近,喷出来的水珠还都落在二人鞋面上。
倒是那驴子,拉也拉不住地往水珠下面钻。
车上的人摆着手,道:“你们往后面走, 别湿了鞋子。”
老者拱手道:“多谢提醒, 再向您打听一下, 前面的沙岗地村,是否有一户姓黄的新搬来的人家?”
“您说的是黄宽大哥家?”车上的人问道。
听到这个名字,老者面上明显的激动,点头道:“正是。”
“有啊,他们家就住在村子北面,最靠近甲字粉饼厂,”车上的人如此说,“您现在过去,他们家的人应该还没有去上工呢。”
再次道谢,老者迈出去的步子都紧密起来。
青年人搀扶住老父亲的手臂,道:“爹,看来是找对地方了,您别急。”
老者道:“不急,不急。”
就是怕,二弟会不想看见他。
洒过水的路面降了温,走在上面也似有阵阵清凉,但正精气神十足走着的老者突然一趔趄,整个人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幸而青年人便在他身边,及时搀扶住,没让人磕出个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