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糖也没有给眼睛反应的机会,一滴泪珠直接落在元归云的手上,明明是一滴无害的眼泪却烫的元归云的手颤抖了一下。
元归云用了全部的温柔,声音快要融化了一般:“公主受委屈了吗?”
“哥哥。”江西糖原本以为谁也不会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毕竟他自己都迷迷糊糊,搞不清楚,他没想到元归云会这样问,没问他为什么要捂住自己的唇,没问他刚才那样做是要如何,立即真委屈了。
江西糖的手已经改为攥住元归云的手腕,他收回恶魔尖牙,舔了舔伤口,声音又娇又软,跟元归云告状:“哥哥,我想说话。”
可身体里的蛇制造了恐惧,不让他说话。
“只要公主想说话,谁也剥夺不了公主说话的权利。”元归云完全无视如同雕像一样,站在那里注视着他的霍从,一字一句说:“公主是自由的,可以自由的做任何事。”
自由?他是自由的。
江西糖点头,又委屈说:“是我身体里有蛇,不让我说,要咬我。”
公主这话说的没头没尾,凡人根本听不懂。
但元归云明显不是凡人。
他灰眸半垂,语气循循善诱:“既然是公主的身体,那应该是谁做主,嗯?”
江西糖想也不想答:“我的身体,肯定我做主。”
元归云:“既然如此,无论是什么品种的蛇,多少条,在公主的地盘,都应该要听公主的话。它们怎么敢咬公主?”
江西糖愣了下,思绪被元归云的霸气话语同化了。
他越想越有道理,对啊,他的身体他的地盘,他是老大,身体里的蛇怎么敢咬他?!
哪怕是第一次月考,他还没有任何成长的时候,元归云都尊重没侵犯他的地盘。
莫名其妙出现的蛇,怎么敢在他的地盘还不听话?!
——他不应该恐惧,明明应该把这些蛇都赶出他的身体!
这样的念头刚出现,江西糖突然察觉到身体里的蛇不见了,他第一时间跟元归云说。
元归云没有追问蛇的事情,而是提醒公主:“公主刚才想说什么?”
江西糖张了张唇,视线不受控制移向霍从的方向,看见了霍从面无表情的脸。
他脸上刚才捂出的温度自从松开手后就开始降温,直到现在,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
刚才要说什么?
他刚才满脑子想的都是为什么,他想问为什么,想寻求一个答案,想把答案说出来。
——咬人又消失的蛇,好像最后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