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面具戴久了,不仅是别人,就连自己都看不清自己了。
深沉的意识里,若晴觉得自己就好像是坠海的人,不断地向着海底深处下沉、下沉,直至触及到了无边黑暗的地面。
在这片黑的没有一丝光亮的空间里,她的目之所及之处,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的黑色。
除此之外,她唯一能看见的,就只有自己了。
换句话说,在这片黑暗里,唯一的发光体就是她自己。
若晴能感觉到,黑暗中有东西在注视着自己,或者说是觊觎着她,那股如影随形的森冷视线,让她不寒而栗。
它似乎就在自己的身边,可碍于她身上的光才无法接近,可是它每一次的试探,若晴身上的光就会黯淡一分。
或许要不了多久,她就要被这片黑暗彻底吞噬了吧。
若晴紧紧环抱着自己,身体不自觉的颤抖,试图躲避那附骨之疽般的视线,身体不自觉的颤抖。
在这片空间里,她感觉不到疼痛,也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只有彻骨的孤独。耳边又传来了那诱惑人心的低语。
和我融为一体吧。
放弃吧,不会有人来救你了。
放弃吧——
放弃吧——
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了她挂腰间的铃铛上。
魈……
……
望舒客栈的屋顶,魈孤独的站在上头,一如往常守护着荻花洲。
可视线却总是不自觉的注视着石门的方向,眼底是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期盼。
突然间魈只觉得一阵心悸,他低哼一声捂住了胸口。
这种要失去什么的心情,刺痛了他身上的业障,原本趋于平静的业障,再次活跃了起来。
魈强行镇压下蠢蠢欲动的业障,祭出了和璞鸢。
“若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