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犯人的背景资料已经被用最快的速度翻了个底朝天,他身边根本不存在这样一个人。
然而纵使诸伏景光心中有万般猜测,当正确答案摆在他面前时也让他差点怀疑自己的眼睛。
月光将狭小的病房照亮了一角。
灰发女孩换掉了那身和他在一起时经常穿着的那套衣服,但看起来却依旧是从前熟悉的模样。
格拉帕。
格拉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松田阵平还没有来得及跟诸伏景光说今天见到两人的事,突如其来的重逢彻底给他打了个措手不及。
诸伏景光对着那张愣愣地看着自己的面孔,手脚一阵发麻,忽然想起逃亡的那天在悬崖上他甚至都没有好好跟她告别,就被海水淹没。
想到女孩当时哭得惨烈的样子,他下意识地摸起身上有没有带纸巾,然而还没来得及动作,就听见了格拉帕的那一声‘你是谁’。
诸伏景光挺立的喉结上下滚了滚。
在获救从病床上醒来后,他一直在担心放走自己的格拉帕会受到组织怎样的惩罚,多日后来自降谷零的电话稍稍缓解了一些他的焦虑,让他以为格拉帕或许已经充分发挥自己堪忧的记忆力将他忘了个干净,每天继续开开心心地生活。
然而现在,那些幻想中有可能加注在少女身上的东西猛然间变成活生生的现实出现在他的面前,诸伏景光干涩的咽喉像是被猝然涌起的腥气堵住,让他半晌说不出话来。
不行,不能让她起疑。
诸伏景光用力抠了下掌心,顺着小笠原花没边际的猜测,含糊着应了下来。
“嗯,朗姆让我来这里处理一点事务。”
原来是朗姆老大那边的人啊。
小笠原花一脸‘果然如此’地点了点头,除了波本老师她确实很少和情报组那边的人有接触呢,应该是在组织的基地里无意间见过几次?
她大大咧咧地走过去拍了拍诸伏景光的肩膀,“早说嘛,自己人打什么打,刚才那一脚我还挺用力的,没受伤吧?”
诸伏景光眼疾手快地攥住了那只向他胸前摸去的手,放下后还顺手在小笠原花的头上摸了一下,笑着说:“我没事。”
非常顺畅地做完这一套动作后,他自己却愣了一下。
从前还是搭档的时候小笠原花就经常随时随地做些亲密的小动作,偶尔的拉手和拥抱都在可允许的范围内,当她太过火的时候诸伏景光就会及时制止住她。
就像刚才一样。
然而距离她上次对他做出这些动作已经过去很久了,联想到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时的场景,竟让诸伏景光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