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更像是…
将自己全部的底牌亮出,以浑身赤膊等待审判。
这其实与戚时原本的计划并不相符。
他原本是要等祝辞眠完全清醒之后,再好好告白的。
这样直白展露占有欲的话,当然也是要在倘若能够告白成功之后再讲。
甚至告白之后,也可以不讲。
毕竟“克制”与“忍耐”,好像早已成了戚时人格中的一部分。
但今天面对蒋路时候,戚时还是冲动了。
正如他之前对乔燃说的那样,现在的他对祝辞眠,本就已经在失控的边缘。
酒精会让人失控,但令人失控的并不只有酒精——
还会有情敌伸出的手,与抛出的质问。
就像将一根点燃的火柴,丢进原本就已经在膨胀边缘的石油桶中,那当然是会爆的。
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无法再收回。
何况戚时讲的那句话,还是那样直白而了当,甚至没有了任何转圜的空间与余地。
因此,除了静默等待审判之外,戚时什么都无法做。
可祝辞眠给出的判决,却反倒更让戚时的心脏飘浮起来,失去了定点——
当时,听了戚时的话后,祝辞眠只是微微愣了愣,就弯起眉眼拍手欢呼,嗓音又软又甜:“有资格,戚戚哥哥有资格!没错,我…我是戚戚哥哥的,十三,十三年前就是了,一直都是!好耶!”
甚至被戚时抱出去的一路上,祝辞眠还都一直双手环着戚时的脖颈,脑袋贴在他胸口蹭来蹭去,一遍遍软声重复:“是戚戚哥哥的!我是戚戚哥哥的!”
没人知道戚时是耗费了什么样的克制力,才生生忍住了没有立刻低下头去,重重吻住祝辞眠这张像沾了蜜糖般甜的柔软唇瓣。
但乔燃和林柚郁都看到了,戚时抱着祝辞眠坐进车后座的时候,连向来有力而劲瘦的手臂,都在因先前的过度紧绷而微微脱力颤抖。
那大概真的是把自己压制到了极点。
戚时无法不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