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或许是一些要怎么防备他的叮嘱?
散兵不想了解那些,他——
阿丽娅点点头:“啊,聊完了,那个,你吃了吗?”
散兵:“那就——嗯?”
阿丽娅熟练地捏开一个栗子,将开口的那一面对着散兵:“呐,刚刚出炉的新鲜糖炒栗子,很甜的,吃吗?”
刚刚炒好的栗子上蒙着一层阳光,金棕色的很是漂亮,香味浓郁且扎实,几乎就像是香气凝聚成了实体。
他看着这颗几乎要怼到他眼睛前面的板栗,稍稍呆愣了片刻。
阿丽娅看着他的反应:“诶,不喜欢吗?”
然后变戏法一样地从口袋里摸出单个包装好的糖山楂、核桃糕以及红枣夹糯米团子,花花绿绿地在掌心里面摊开:“那你想吃哪个呀,自己拿就行。”
*
散兵没有见过这样的人。
哦,其实不是没有见过。
五百年前,在踏鞴砂的时候,几乎每个人对他都是这样的。
在锻造武器的时候,会把用来夹着刀剑,防止手被烫到的钳子给他,自己摆摆手表示“没关系,我都习惯了,你看,我手上的茧子可厚了”;
在没有月亮的晚上,会把唯一的一盏提灯递给他,自己埋头跑得飞快:“没关系,我从小在这儿长大,哪条路上有哪块石头都清清楚楚,倒是你,可别把白衣服摔脏咯”;
在孩童们围坐在火堆边上,小脸一张张都被火光映照出金红色的兴奋时,会拍拍他的肩膀,往他手里扔一把糖:“去啊,你不也是小孩子吗”;
……
很多很多。
可惜,那段时间太短暂了,后来的大多数时间,他都在流浪,再或者,就是加入愚人众,在深渊搏杀战斗。
以至于,当五百年的时光过去,他发现哪怕他一直自以为记性很好,那些除了丹羽和桂木之外的脸,现在回想起来,都已经模糊得只剩下脸上一点浅浅的光晕——甚至连五官的大体样子都回忆不起来了。
现在他看着那颗栗子,又看了看阿丽娅,最后缓缓抬起手,接过那颗栗子。
阿丽娅强调:“真的很甜,所以你应该立刻吃掉。”
散兵:?
这都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