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至今的蛋终于有了反应,它兴奋地滚了一圈,开始以极快的速度吸收血液,吨吨吨将半锅血吸得干干净净,连锅壁上黏的都没有放过。
徐容川笑了一声:“你倒是会喝。”
他的拇指和中指相扣,在蛋壳上轻轻弹了一下,从里面感受到了强烈的生命力。
一直提着的心缓缓落地。
徐容川弯下腰,面朝着锅露出脖子,照着颈动脉来了一刀。
这个地方的血液直接喷溅而出,从划开到复原的时间里迅速又积了半锅。这回,蛋似乎萌生出了一点自主意识,在血液里来回滚动,吸收得越来越慢,大约是担心哥哥的身体状况。
徐容川确实有些头晕了,不再逞能,跟蛋道:“不能浪费,要全部喝干净。”
蛋犹犹豫豫,还是乖乖把锅“舔”光光,然后顺着锅壁滚上来,想寻找熟悉的体温。
徐容川把它重新捂在手里,摸了摸蛋头。
蛋很开心。
徐容川勾起嘴角。
孵蛋不能着急,他耐心十足,带着心满意足的蛋回床上睡觉,重新将它放在温暖的腹部。
如果周围有水,此刻的蛋恐怕已经幸福到冒泡,紧紧贴着哥哥的腹肌,在蛋壳里翻滚着舍不得睡。
徐容川开始给他讲睡前故事。
“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老和尚对小和尚说,从前有座山……”
讲着讲着,他的眼皮越来越重,睡意越来越浓,肚皮上的蛋也困了,开始呼呼大睡。
……
孵蛋第二天,徐容川早上先给蛋放了500ML血开开胃,然后带它一起窝在沙发里看书。
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清闲过了,看着看着,他又开始犯困,拿书盖着头,小憩了一会。
……似乎还做了梦。
醒来时,关于梦的记忆是一片空白,但心里却残留着很高兴的情绪,应该是个不错的美梦。
他下意识低头去看蛋,蛋仍然贪恋地依偎在他身侧,贴着他的手臂,蛋壳比昨天又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