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阑不屑地斜了他一眼, “说的好像你做过人似的。”
郑臣从中学发育以后,已经很久没起过和姑娘家斗嘴的意兴了,但苏阑总像是个例外。
他有些好笑:“我怎么就不做人了?”
这些天夜夜和林静训躺一起睡, 苏阑都耳闻了不少他的丰功伟绩, 再加上饭局上听到的也尽够了。
苏阑说:“你自己做了什么事, 自己心里难道不清楚吗,还要我给你列举呀?”
不知怎么的。
郑臣一瞬间生出些担心, 他也不知自己在怕什么,但就是怕。
灯红酒绿, 声色犬马。
他换女人比换内衣还勤,从不曾在乎过什么名声。
横竖大家都在一个圈子里, 那点子底细谁还不清楚?将来娶谁也都是一个样儿。
可今时仿佛不同了往日, 但究竟怎么个不同法儿, 他说不明白。
一直到过了很多年后,他才能准确诠释那夜的心境, 他是怕苏阑嫌他脏。
林静训终于和那人说完话, 在她上车之前,苏阑赶紧把手袋交还给她, “你落我那儿了。”
她像丢了魂儿似的, “喔,谢谢。”
倒是她旁边的男人问:“这位是......”
她才想起来介绍说:“我室友苏阑,苏阑,这是我哥哥。”
她哥温雅地点头,“你好苏小姐, 我妹妹自小娇生惯养, 烦你多担待。”
苏阑笑了笑, “不会, 静训很好相处的。”
郑臣也说:“你也不用一天到晚操心你妹妹。”
林翊然笑得意味深长,打开车门让静训上车,“老郑,我们先走了,少陪。”
还没等苏阑跟郑臣道完别回寝室,一辆行政版的林肯就开了过来,车窗打下来时探出张油腻的脸。
苏阑不认识他。
郑臣却认得。
是泰林银行的董事长,郭棋前两年才刚调到总部来,在金融圈里混得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