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回鹤将那颗种子当着俞岱岩的面寻了一个花盆,在院中不知从哪弄来了松软的土壤,挖了个小坑就这么随手将种子摁了进去,放在了俞岱岩的担架旁边。
“这是七叶一枝花的种子,养起来也没什么特殊的,别太冷别太热,没事倒两杯水进去就行。”
俞岱岩看着傅回鹤随意散漫至极的动作,几次欲言又止,眼神里带着些不赞同。
傅回鹤只当没看见,在谢过俞岱岩之后就毫无留恋地将花盆留下,走得分外干脆。
俞岱岩:“……”
不是说这种子是傅家先祖吗?就这样随手送人真的可以?
俞岱岩突然兴出这位傅先生该不会是上门逗趣自己的想法,转念一想又觉得好似十分没有必要。
想了半晌,越想越觉得今日之事诡异难言,俞岱岩只觉得太阳穴隐隐发痛。
算了,既然接了种子,还是想想要如何养吧……
傅回鹤放花盆的位置,恰好能让俞岱岩转头便能看见,他注视那并不大的花盆良久,直到小童端着药碗进来,他还在看。
“师父?”小童关切道,“药温好了,您可要趁热用?”
俞岱岩嗯了一声,在小童喂完药之后,转身收拾食盒时忽然开口:“外面阳光很好,将窗户支开一条缝隙吧。”
小童大喜,猛然转身:“师父?!”
俞岱岩自从瘫痪之后便不喜出门,不愿开窗,内心的狼狈与敏感让他不愿接触到更多惋惜可怜的目光,但来诊治的大夫也多次说过,俞岱岩这样下去郁结于心,终究是于病情有碍。
所以小童才会每天都要在习武学习上闹出些动静,故意引起俞岱岩的注意。
俞岱岩笑了下,声音虽轻但坚定:“去吧。”
“房间里是闷了些。”
七叶一枝花喜阴,不耐热,屋中燃着炭盆,若是还不通风,总是不利于养花的。
“对了,帮我在柜子最上面的抽屉里翻一个匣子出来……对,就是它,钥匙在侧边。”
小童将匣子拿过来,好奇看了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