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者也不来。]卫长君到堂屋门外停一下,伸出手掌往西,“翁主,请。”
刘陵跨过门槛往西看到五张方几,每张方几上都有一杯水一个叉子以及一小碟瓜果。如此迅速地准备好瓜果茶水也令刘陵感到意外,意外卫长君如此知礼。
卫长君装没看出她的打量,“翁主请坐。山野人家只有清水野果,还请翁主莫怪。”
韩嫣这次听清楚了,卫长君说的是“翁主”。韩嫣好奇地看过去。这一看叫他禁不住皱眉。刘彻对外宣称用三十六天代三十六月为太皇太后守孝,并不是指过了三十六天就饮酒作乐,而是不再披麻戴孝罢了。
像他和卫长君以及窦婴依然穿一些青色、蓝色或者白色带着一点绣纹的衣物。八阳里的村民不论老人稚子男人女人也多是穿白或褐色麻衣。卫长君更是连小霍去病以及小阿奴红红火火的肚兜都换下了。刘家女儿竟然穿紫戴红,张扬的跟个花蝴蝶似的,眼里还有没有皇家。
“不知是哪位翁主?”韩嫣朗声问。
同卫长君互让主位的刘陵抬起头来,然后陡然睁大眼睛,“韩嫣?”
“刘陵?!”随着刘陵抬起头看过来的那一刻,韩嫣也极为震惊,“你怎么在这儿?不对,你怎么还在长安?”
最后这句令刘陵冷静下来,顾不上好奇他为何会在卫长君家中,“国法家规都不曾规定我不能在长安逗留,我为何不能在长安?”
国法家规确实没有这项规定,只有封国王爷以及继任者无召不得入京。可实际上朝中无大事封国女眷也不得进京。
这刘陵摆明了钻律法条文漏洞。
“陛下知道吗?”韩嫣反问。
刘陵反问:“陛下知道你在这儿吗?”
韩嫣对外宣称在此为刘彻寻修身之法,此时应该在家苦修。刘陵这句质问说明她把秦岭的情况打听清楚了。这点也间接说明刘陵只知表象不知内情。
韩嫣不客气地说:“这是我和陛下之间的事。翁主若认为我欺君,现下便可进宫禀明陛下。翁主敢吗?”
刘陵在淮南王府说一不二,在长安城如鱼得水,连刘彻的亲舅舅田蚡都奉承她,何时被人这么奚落过,瞬间气得脸通红。
卫长君真怕自己笑场,轻咳一声,“翁主,韩兄是我请来的。翁主给长君个面子,先坐下,有什么事坐下再说。”
刘陵禁不住瞪一眼韩嫣,害得她险些忘了正事。
韩嫣嗤笑。刘陵气得握住腰间短剑。刘陵身侧的男子端起水杯递过去,“翁主,渴了吧?”
刘陵坐到卫长君西边第一位,请卫长君坐面朝南的主位。
来者不善,卫长君也懒得周旋,“不知翁主找长君何事?”
刘陵原计划徐徐图之。孰料计划赶不上变化,韩嫣在此。韩嫣是刘彻心腹,她敢当着韩嫣的面暗示卫长君什么,他日韩嫣见着刘彻就敢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