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道所承载的气运必然与蒸蒸日上的国运相冲突,要么他死,要么姜国亡。
姜国主从旁飞来,凌空而立,翠色眸子一动不动,锁定了他的猎物。
桓听可不怕他,岿然不动,长笑一声道:“你敢杀我,就等着举国为我陪葬吧,明天今日,教你满门尽缟素。”
姜国主如同看死人一样,并不与猎物多说话。
练闻莺却微微沉吟:“陛下,不可。”
她从那个护身符中,看出了倚帝山独特的手段。
三垣帝脉当世至少有三位至尊坐镇,尽管他们名义上不能涉足当朝纷争,但身为至尊,总有一些规避天命的手法,倘若将其惹怒,打上门来,姜国定然挡不住。
然而......
“此人名义上不能死于我们手中”,练闻莺传音道,“来日等天地营调兵,可设法让他死于天地营,当然,最好是被陈阶青所杀。”
姜国主并无异议。
桓听虽不知对面在商议什么,但观其神色可知,接下来必有一场血战。
他冷笑着,握紧了玉箫。
就在这一刹,剑拔弩张,蓄势待发的时刻,空中忽然响了一道飘渺的女声。
“给我一个面子”,她的声音很苍然,犹如流水绕松,高观云海,“放了他如何?”
兰亭小熊慢慢探出脑袋,她丢了很多棉花,现在只剩一张壳了。
却见绥国的女国师,披着玄黑长袍,踏在姜国大旗的顶端,俯瞰众人,气势斐然。
忽然对她这个方向往来,悄悄眨了一下眼。
小熊:“……”
可以,这位来了,事情基本就解决了。
老国师是绥国名义上的唯一一位至尊,自从那日在天地营作别,小熊已有许久未见过她,也不知她成天都在忙什么。
她伸着脑袋使劲张望,果然看见国师拢在袖子里的那一只手,已经齐根而断。
这是为了送他们进天地营的代价。
练闻莺纵有百般谋划,也不能派军队当场拦住一位至尊,这不是勇气,是送死。
她拦住了仍有不甘的姜国主,凝视着女国师,似乎想到了什么:“听闻冕下一生行事,只顺应天意而行,是么?”
女国师淡淡颔首,不置可否,只是抬手示意桓听跟她走。